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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餐结束后。
  方云杨和朋友道别后带着柳音音离开。
  上车后。
  方云杨忽然开口道:“音音今晚要不去我那里。”
  闻言。
  柳音音心瞬间紧绷起来,她转眸看向他,方云杨温柔笑了笑道:“住一晚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只是住一晚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只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她只想回去好好一个人静一静,她道:“要不下次吧!今晚我想回去。”
  方云杨没有强求,“也行,这次的确有些唐突,离家这么久,家里也还没收拾,也没有多余的生活用品,我明天收拾收拾,等弄好你再过来也行。”
  他这话暗示的意思很清楚,等收拾好就让她过来住,让她有心理准备,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柳音音没有办法拒绝,应了一声,“好。”
  听到柳音音答应下来,方云杨脸色明显松了一下。
  方云杨送柳音音回小区,两人又到了小区外散步。
  夏季天热,外面散步的休闲的人很多,广场上跳广场舞的人也多,柳音音一眼就瞧见领头的母亲。
  母亲因为这二十几年的劳累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老至少七八岁,身形也很纤瘦,但骨子里的气质依旧在,尤其是跳舞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重新焕发出了光彩,这段时间她心情好睡得好吃得好,所以瞧着气色好了不少,tຊ看着也年轻了很多。
  之前还有人差点认出了母亲,说她跟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歌舞明星虞妃有几分相似。
  虞妃是她母亲当时的艺名。
  如今很多上了年纪的阿姨叔叔都是当初母亲的粉丝,可时过境迁,虞妃这个名字早已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可能只有少数人还记得曾经那颗耀眼的明珠吧!
  柳音音坐在花坛边看着鲜活光彩的母亲,唇角不禁扬起一抹浅笑,她真想看着母亲一直这样的快乐下去。
  “阿姨年轻的时候的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方云杨忽然道。
  柳音音回过神来,她依旧望着远处道:“是啊!是个大美人!”
  “那能娶到阿姨人真的很幸运。”
  闻言。
  柳音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方云杨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道歉:“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柳音音道:“没关系。”
  方云杨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柳音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精神,方云杨送她到了楼下。
  “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
  “好。”
  柳音音转身进入楼道时,方云杨忽然道:“音音!”
  柳音音脚步顿住,转身回头看着方云杨。
  方云杨问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柳音音怔了一下,随后勾唇笑了笑,“当然。”
  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此刻心底的苦涩。
  方云杨笑着,“回去休息吧!”
  柳音音点着头,转身的一刻,她差点没控制好情绪。
  方云杨站在原地目送柳音音上楼,因为是老小区所以没有电梯,所以柳音音只有步行上楼,索性她们住在三楼,走楼梯也不算累。
  柳音音因为精神不太好,一直就这么低着头扶着楼梯扶手往上爬,爬到快三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她抬脚的动作瞬间定格在了原地,浑身骤然僵硬,扶着楼梯扶手的指尖开始隐隐发颤。
  “你……”
  楼梯顶端,男人居高临下站在那里,面色冷然犹如冷面罗刹地盯着台阶下的女人。
  柳音音几乎下意识想转身就跑,还没等她转身,头顶响起恶魔般的低吟声,“你想往哪里跑?”
  柳音音双腿一僵,半晌,她动作迟缓地偏侧开身体,没有去看上面的男人,“你来做什么?”
  盛廷禛脚步一步步往下,每一步的靠近都像是狠狠踩在柳音音的心脏上,他脚步顿在她上面的台阶上,压迫感十足,柳音音只觉得自己快压抑得呼吸不过来。
  “你说我来找你做什么?”
  男人声音冷得犹如那化不开寒冰,冷得刺骨。
  柳音音紧绷着神经,前两天她无意间刷到新闻,某生物公司的股价跌到了底盘,损失几百亿,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正是此前在论坛宴会泼盛廷禛水的人。
  这若是没有盛廷禛的手笔,她都不会相信。
  他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更何况她重重扇他了一巴掌,是个人都会觉得耻辱,更何况是他盛廷禛。
  她声音哽了哽,正要开口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柳音音心头一慌,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男人,“能进屋说?”说话的声音隐隐发颤。
  盛廷禛盯着她,没回答。
  柳音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慌到了极致,这栋楼有不少邻居都认识她,也知道她交往了一个男朋友,若是被人看到她跟盛廷禛在楼道里,她又要怎么解释清楚。
  然而男人不为所动。
  楼下的人走上楼的一刻,只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已经紧闭上的房门,也没多想,继续往上走。
  屋内。
  盛廷禛被女人抵在鞋柜前面。
  柳音音一手紧紧拽着男人的手掌,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急促地呼吸着。
  漆黑的房间,格外的寂静,寂静到让人不安。
  半晌。
  柳音音声音沙哑出声:“对不起!”
  盛廷禛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对不起什么?”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得听不出情绪。
  柳音音声音哽了哽,但说出的声音却哽咽得厉害:“不该扇你巴掌。”
  盛廷禛蹙眉,他伸手去摁了墙壁上开关灯,灯亮的一刻,屋子瞬间明亮,盛廷禛手指掐住女人的下颌抬起,便看到她满眼是泪的模样,娇弱可怜,像是一朵失了朝气的玫瑰花,没有了光鲜亮丽的夺目。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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