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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务处的办公室,走神的尤蜜被陈兰推了一下,“在想什么?销假回来第一天就心不在焉。”
尤蜜嘟囔着哪有,埋头眼前的卷宗,却依旧心猿意马。
陈兰起了八卦的心思,“你怎么了?”她发现尤蜜的异样,“你脖子那里红红的。”
尤蜜把长发披散,欲盖弥彰,“我没事。”
陈兰把尤蜜的害羞错当成了她的忍气吞声、不敢声张,陈兰的眼睛讶异得溜圆,“尤蜜,陈小开打你啦?家法处置?”
这时赵聿正好走过来接水,尤蜜的办公桌在饮水机边上,他听见,神色复杂地看向她。
尤蜜知道赵聿听见还误会了,对陈兰小声地嚷,“不要乱说啦!”
尤蜜脖子上的红印的确是陈亦杭打的,不过,是那种情趣的打法,他抽出皮带打她的屁股,扶着沙发的她应激地转身,他没收住,末端不小心甩在她的脖子上。
尤蜜都不好意思回想,实在羞耻极了。
那晚的办公室是不同往日的刺激,整个人都被他侵略征服,她在陈亦杭的身下啜泣,呻吟地承受着他,酣畅淋漓。
总裁办公室play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回暖,小别胜新婚,快一个月没夫妻生活,一做就停不下来,x生活的质量直线上升。
直到今天,尤蜜重回工作岗位的第一天,还沉湎在某些瑟瑟的事情上面无法自拔。
陈兰不懂少妇尤蜜思春的闺情,嗤的一声走开了。
尤蜜眼睛落回卷宗上,思绪又飞走了……
她懊恼地拍自己的额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陈亦杭的身材那么好呢,他长期健身,流畅好看的手臂,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趴伏在她身上做某种不可描述的打桩运动时,那沉重又均匀的喘息就吐在她耳畔边缘,伴随他好闻的男士麝香味。
尤蜜回想起来,好沉醉。
手机便签上清清楚楚五个字——记得退宿舍。
在警务处外吃完午餐,尤蜜惯例和陈兰搭伙散步,她在内勤办公室里找到管警察宿舍的大姐,说自己要退宿舍。
大姐查宿舍资料,很不解,“宿舍三个名额,一个进修不在,一个产假不在,现在整个宿舍就你一个人住,放点杂物,多好啊。”
言外之意就是,退什么退。
警务处里,有些职工申请宿舍后不住,当作自家的杂物间,放点这放点那,不能更舒服。
也是,当杂物间不香吗?
当尤蜜犹豫的时候,陈兰冷言提醒,“你家陈小开不缺杂物间。”她低了声音提醒尤蜜,“夫妻感情更重要。”
行吧行吧。
尤蜜坚持退了宿舍,面上正气凛然、大公无私,“阿姐,我从实际情况出发,需要就是需要,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把资源让给更需要的人。”
这样一来,她就要收拾宿舍,打包行李了。
陈兰自然逃不过被抓壮丁的命运,尤蜜叫她下班后到宿舍帮忙。
天气炎热,警官宿舍里老旧的空调隆隆作响,没加雪种的缘故,吐出的凉气不凉。
脱了制服的尤蜜,换上短裤吊带,从高处把纸箱扶下来,扬起一阵灰尘。
陈兰咳嗽着挥手,嫌弃得不行,“好热,我回宿舍换件衣服再来。你要不要喝饮料?”
尤蜜专心收拾杂物,“可乐谢谢。”
陈兰应下,尤蜜把杂物整理收纳,撕拉胶纸打包封箱。
打包了好几箱,尤蜜心思一动,拿起手机拍下打包好的一摞纸箱发给陈亦杭,告诉他自己准备搬宿舍了。
期待地等着手机提示音,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收拾上了。
过了一会儿,收到陈亦杭的回复,“乖。”简单的一个字,让尤蜜兴奋到转圈圈。
这人总说她不听话欠收拾,现在换了他一句乖,多不容易,现在的尤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抖M。
尤蜜心情愉快,干劲十足地继续整理,就听见有人敲宿舍门,应该是陈兰带饮料回来了。
尤蜜走去开门,门板往后拉,门外站着的人让她吓了一跳,赵聿!
她慌张地掩上门,用门板遮住自己的身体,只往右探出个脑袋,“师兄。”
门外的赵聿拿着一瓶药油,他来敲门找她,没想到她竟穿得这么清凉……
即使尤蜜惊觉,连忙躲起,只一瞬,赵聿还是注意到尤蜜脖子上的红印,应该是陈亦杭动的手。
刚刚一幕像在赵聿的脑海扎根了一样,尤蜜脖子往下,她的胸口间的一大片雪白地肌肤,再到她差点涌出来的酥胸,她右乳上面好像有颗小痣。
尤蜜原以为是陈兰,大家都是女孩子,短裤吊带没什么,没想到来的是赵聿,希望他刚刚没看见多少。
“师兄,什、什么事?”她说话还结巴了。
赵聿指自己的脖子,“你这边有印子。”他把药油递过来,“消肿化瘀的。”
在家里,陈亦杭有想给她擦过药,但是他一让她躺好,他站在床边,低头擦药时,专注的神情还有他身上清浅的男人味道,让她魂不守舍,好想要他抱抱。
回到现实,面对赵聿递来的药油,尤蜜伸手去接。
尤蜜的指腹碰触到他的手心,女生的指甲及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接触,让赵聿心尖颤了一下。
尤蜜道谢后,关上门继续收拾行李。
赵聿走出几步,心下回味刚刚尤蜜温柔的手指,她穿的吊带领口太低似乎要涌出来酥胸……男人甚至脑内了一出,尤蜜和陈亦杭夜间的情事。
她的右胸上有颗小痣,该死的陈亦杭真是艳福不浅。
等到陈兰气喘吁吁地提着饮料回来,尤蜜的东西收拾大半。
尤蜜接过陈兰买的可乐,她盘腿坐在地上收拾,她不敢告诉她‘赵师兄来过,而她衣衫不整’。怕说了,陈兰又小嘴叭叭地吐槽她,只能噤声。
双层床下拉出来的收纳箱落了不少灰尘,里面放着尤蜜学生时代的东西,她的录取通知书成绩单奖状文件巴拉巴拉。
尤蜜擦净灰尘,每样东西都看看是什么再收进纸箱里。
陈兰在一旁玩手机喝冷饮,偶尔问她一句,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
“诶,这奖状没见过,什么的?”
“哦,我在烈士陵园做义工时拿的。”尤蜜把奖状摊开,上面印着表彰尤蜜为维港烈士陵园优秀义工。
陈兰神色微妙,“你也要收起来带走吗?”
尤蜜点头,“当然啊。”她不避讳生老病死这些事, 对她来说,在维港烈士陵园当义工是一段难忘的学生回忆。
节假日的白天,她负责带领瞻仰烈士的学生参观陵园,学习先辈大公无私的牺牲精神。讲述烈士故事的环节往往很催泪,小学生们擦泪后敬礼唱国歌,为烈士献花。
活动结束,献花的学生四散,因为活动流程所限,他们往往只献陵园的前排,代表性的几位烈士,陵园深处没人会去,学校老师、家长也不会让学生去太tຊ里面。
尤蜜当义工的时候,在烈士陵园深处的角落发现有个墓碑,上面无名无姓,什么都没有,也没人来拜祭过。
她闲来无事问过陵园管理方,工作人员面面相觑,都说不清楚、不知道,只知道墓主好像是个女的。
烈士陵园松柏长青,松针掉落,尤蜜偶尔得打扫洒洗。
阿sir天生正义感十足,见不得空落落的墓碑落单,无名无姓,还无人拜祭,她妈妈白英早逝,墓前家里人打扫修整得很干净。
于是,尤蜜在心底偷偷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想给无名碑的阿姨洒扫献花,虽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年龄多少,她就默认她和她妈妈一样年岁吧。
那时尤蜜是大学生,生活费不多,烈士陵园卖的鲜花又贵又不划算,脑筋一转,尤蜜去警察学院教室工会的插花课。
学院的老师有工会,每天下午都有陶冶情操的瑜伽课、油画课,插花课等。
尤蜜说想要多余的剩下的鲜花,没想到插花课的阿姨很凶,对他说这是公家财产,不能给哒!
明明鲜花放冰箱里,不到一天就就坏了,宁愿烂掉也不给她。
尤蜜就等着每天的插花课下课后,在角落里整理他们插花时剪下来的不要的花。
明明还娇艳,还新鲜,老师们说不要就不要,暴殄天物。
尤蜜整理鲜花后,去烈士陵园做义工时顺便献给无字碑的阿姨,有时候是百合,有时候是康乃馨,也有波斯菊、红玫瑰的时候,简而言之,什么花都有。
只是,那时的尤蜜不知道,当无字碑阿姨的儿子,也就是陈亦杭来扫墓时,看见墓碑前放置的一茬白玫瑰,枝桠短短的,仅有两个指节长。
他不禁皱眉,还以为是哪个小学生没钱买花的恶作剧。
直到后面,他才知道这是尤蜜的杰作,也就是那一刻,他一颗心就渐渐沦陷在她的身上,借助相亲顺利和她结婚,把她牢牢拥进怀里。
……
有了陈兰的帮忙,晚上九点,尤蜜收拾完成,整个宿舍已然空荡荡。
尤蜜从警察学院毕业分配工作起,就搬进来住,在这里住了小三年,没想到三个小时不到,就能把她在这里的一切生活痕迹抹去。
陪尤蜜辛勤劳作,陈兰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让她知恩图报,“不用以后报,就现在报。请我吃火锅。”
尤蜜也饿了,让陈兰叫上她宿舍的卓大姐苏大姐一起,她退宿舍的事还没跟她们说,一起吃夜宵,顺便谢谢她们一直以来把她养得油光水滑的甜品啊炖汤啊。
电话打过去,卓苏两位大姐正在宿舍边的绿化小公园领队跳广场舞,一听尤蜜请吃夜宵,什么过午不食,三分练七分吃,吃夜宵会血管里都是脂肪等‘金玉良言’都抛到脑后,往小食街的火锅店这里来。
深夜的夜宵火锅有种致命的诱惑,让无数饥饿空虚的心灵重新归途,服务员将鸳鸯锅汤底摆上台面。
时令的蔬菜一碟碟送过来,薄如蝉翼的肉片卷成小卷,均匀码放,肉丸圆润新鲜,堆在盘子里,一片片鸭血切成大片,并列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