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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渊从进病房到离开,总共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覊
  以他的身份,要带沈鸳离开,简直易如反掌。
  沈鸳憋闷了一天,在离开住院楼后,总算是畅快不少。
  她先是长长吁口气,情绪缓和过来后,才对容渊诚恳道谢。
  容渊睨着她,“笃定我会来?”
  沈鸳,“不敢。”
  容渊,“有什么不敢的?”
  沈鸳,“不敢奢望您来救我。”覊
  她不信他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偏问,她便回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容渊轻嗤,“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沈鸳,“……”
  她难不成还真盼着他不来?
  他来了是让她失望?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沈鸳来不及细想,甚至想不出个所以然,上了容渊的车。覊
  容渊真的带她去宵夜,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个小饭馆。
  沈鸳问,“三少,你今晚请我吃饭,算我又欠你一顿吗?”
  容渊懒散地靠着椅背,“不只是一顿饭,你还欠我一份人情。”
  救她出来的人情。
  沈鸳了然,跟他商量,“今天我是出来了,但并不表示日后相安无事,我担心林夫人明天就得找到我。”
  容渊挑眉,“想我帮你?”
  沈鸳有理有据,“林睿在找你,想来林夫人也在找你,你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覊
  容渊一笑,“我先前就说过,不介意你把我供出来。”
  沈鸳压根不可能提她和容渊有关系,“三少,你别玩我了,我玩不起。”
  容渊眼神深了两分,“玩你?我怎么玩你了?”
  他说的玩,跟她说的玩,似乎不是同一个意思。
  沈鸳倍感压迫,讨饶,“我用错了词,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容渊意味不明,“呵——”
  沈鸳知道,容渊看起来好说话,也只是暂时看起来好说话。覊
  她压根没办法拿这事儿威胁他!
  真要是说出去,都会怀疑是她用手段勾引了容渊。
  容渊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错也是她的错。
  沈鸳今晚不用在林睿病房过夜,已经要感激容渊,确实没法得寸进尺,再提要求。
  服务员上好菜,沈鸳慢条斯理地吃饭,没敢再提林睿或是林夫人。
  但她想到下午和林睿聊天得知的事儿,心里来回衡量,还是忍不住一问。
  “三少,林睿说他被人打晕了,才导致了你我的事故,你tຊ说这打晕他的人会是谁?”覊
  容渊反问,“你觉得呢?”
  沈鸳看他,“跟你有仇,想要算计你的人?”
  容渊轻笑,“也不是没可能。”
  沈鸳疑惑,“你不查清楚是谁在背后算计你吗?”
  容渊问,“你觉得我有损失?”
  沈鸳,“……”
  事情过去不过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有林睿和她不清不楚。覊
  至于容渊,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倘若对方有心算计容渊,怎么会这么风平浪静?
  早早地应该闹开,尤其是抖到林芷溪面前,让林芷溪大闹一场。
  沈鸳的眉头越拧越紧,好似整件事,吃亏的只有她。
  她喃喃,“根本不是你的仇人,不是要算计你,是要坑害我吧?”
  容渊听得真切,“除了情敌会下手这么狠,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
  不论是容渊的仇人,还是潜藏在暗处的她的仇人。覊
  涉及男女之事,十有八九与感情有关。
  如若是容渊的情敌,那就是林芷溪的追求者。
  至今没闹到林芷溪知晓的地步,那就不是什么追求者。
  那问题还是出在她这边,是她的情敌?
  她能有什么情敌?
  沈鸳心头突地狠狠震动,她的情敌,她的情敌……
  对方知道她喜欢谁?覊
  容渊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中,“你的情敌,是谁?”
  这与他昨夜问她,喜欢谁,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鸳自是不可能回心里话,她收起万千复杂的情绪。
  “对方应该是弄错了人。”
  容渊又是一声,“呵——”
  嘲弄意味很足,好似他早就知道她心里藏了人一样。
  对于她的回话,很是不屑。覊
  沈鸳头皮发麻,“既然三少觉得整件事于你而言没什么损失,也不是出在你那边的问题,而是我这边的问题,那你没必要问太多。”
  容渊讥笑,“你觉得我在关心你?”
  沈鸳否认,“没有。”
  她哪敢有这种容渊关心她个人私事的想法。
  男人关心女人,前提得有情。
  发生了关系的男女,不存在友情,要说爱情,又不过是一场意外。
  所以就显得暧昧。覊
  容渊眉眼轻狂,沉声道:“谁说我没有损失,我要是没损失,能三天两头的浪费时间跟你吃饭?”
  沈鸳,“……”
  说得好像也是,要不是那晚的事儿,两人怎么可能每天见上一面。
  沈鸳,“这可真是对不住三少。”
  容渊,“你弄清楚了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告诉我一声,我不能白吃这个闷亏。”
  沈鸳,“三少本事大,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想来是比我容易的。”
  容渊,“既然是你的问题,你让我解决算怎么回事儿?”覊
  沈鸳,“……”
  刚还说不能吃闷亏,现在是轻易能弄清楚的事,就不愿意查清楚?
  他是故意刁难她?
  沈鸳无法反驳,笑笑,“您说得对,我的问题,我查清楚是应该的。”
  容渊眯眸,“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怨我?”
  沈鸳,“没有。”
  跟容渊说话,她得多好的脾气,才能忍着不把菜盘子抽他脸上。覊
  容渊,“沈小姐嘴里没一句实话。”
  沈鸳,“您为什么觉得我说的是假话?难不成您希望我骂你怨你?”
  容渊勾唇,“你不敢。”
  沈鸳确实不敢,也不能。
  她什么身份,去骂容渊,再者,女人跟男人埋怨,显得关系太亲近。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沈鸳身无分文,容渊大发善心,送她回了沈家。
  沈鸳客气道谢,“三少,今天真是特别感谢您,改天再好好谢谢您。”覊
  容渊不应,沈鸳礼貌欠身后,转身进了沈家大门。
  门合上,看不见沈鸳的身影。
  容渊扯扯唇,开车离开,迎面一辆白色宾利,与他的车子错开。
  后座坐着的人,侧眸看向窗外,隐约看了个模糊的人影。
  容渊却是清楚地看见了沈御,无声笑了笑,提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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