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洛珺妗那丫头了吧?”
谢慕洲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她。”
想到洛珺妗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红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你看上那楚国公主要做她的驸马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谢慕洲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娶妻。”
两日后,洛珺妗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谢慕洲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他半分俊朗。
洛珺妗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洛珺妗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谢慕洲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他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洛珺妗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谢慕洲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洛珺妗蹙眉:“那我皇兄……”
谢慕洲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洛珺妗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殿下,可否赏我一杯茶水?”
谢慕洲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才女的风范。
但他还是倒了杯水端给洛珺妗。
一边递过去他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谢玄,又是洛珺妗。
不就是半年前他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洛珺妗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谢慕洲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她嘴边,洛珺妗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他的手喝完水,洛珺妗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用计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谢慕洲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洛珺妗看着谢慕洲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她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谢慕洲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女人。”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他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洛珺妗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谢慕洲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洛珺妗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她淡淡道:“南越殿下刺杀楚国公主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谢慕洲反驳:“我没想杀你……”
洛珺妗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谢慕洲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他没想到只是一瞬间,洛珺妗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他的意图,并选择帮他掩盖真相。
顿了顿,洛珺妗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他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谢慕洲猛地看向她,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洛珺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他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