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将已经关机的手机放在一边,坐上病床,将阿文搂住,温声安慰道:“等你出院了,病就完全好了。”
她心情极好,拥着阿文一边轻拍一边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阿文很快就在这曲子里睡着了,苏暖暖小心将他放平,掖好了被子。
仔细换了一副妆容,确保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愈发可怜,才循着路往手术室去。
手术室门口,气氛低沉。
苏暖暖看着一直未灭的手术灯,嘴角几乎压抑不住地上扬,慌忙轻轻咳嗽几声,压抑住自己的笑意,紧走了几步,换了一副焦急的神情。
商言澈听到脚步声费力地回过头,眼见着眼眶含泪的苏暖暖走近,不觉还是软了语气:“你怎么来了?”
苏暖暖的手轻轻抚过他的伤处,挤了几滴眼泪,满是心痛:“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商言澈紧盯着苏暖暖,心里却莫名有些怪异,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我没事。”
他的视线从苏暖暖身上移开,又像个雕塑一样重新盯着手术室。
苏暖暖也适时退到一边,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肩膀,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
商言澈嘴唇动了动,皱紧了眉毛,语气多了几分强硬:“你不用这样做。”
苏暖暖因为他严肃的语气愣了愣,表情难堪了一些,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平添了几分体贴柔弱:“你的伤也需要处理,我只是想要照顾你。”
商言澈一时哽住,绷紧的肩膀不自觉地卸下力,顺着苏暖暖的方向歪倒。
两人的纠缠落在池宴眼里,他只觉得像是毒刺,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恶心,出言讽刺道:“他身上的伤有护士处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名没分的和他在一起,还真当自己是商太太了,端着这幅架子给谁看?”
苏暖暖鲜少被人这样指责,脸色有些发白,又顾忌着自己一直以来温柔的形象,生生忍下怒意,瑟缩在商言澈身后。
商言澈却罕见地没有护住她,显得她像是小丑一般自顾自演着戏。
几人僵持之间,手术室的指示灯突地灭了。
池宴猛地起身,凑到医生面前,急切询问:“情况怎么样?”
商言澈迟了一步,却也是伸长了脖子,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直直盯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表情有些复杂,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缓缓开口:“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池宴扯住医生的手一松,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商言澈也稍稍坐直了,示意苏暖暖将他推近一些,似乎想要问医生一些细节。
“可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医生随之一句话又重新将两人的心揪紧。
池宴表情更是大变:“怎么了?”
医生长叹一口气,语气无奈:“但是病人似乎因为应激所以陷入了昏迷中,一切生理指标都显示正常,可是就是醒不过来。”
商言澈拧紧了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医生将手上病历单收好放在身侧,随着声音响起的是被推出来的宁南舒,她面色平静脸上的泪痕都已经被清除干净,表情像是睡着了一样平和。
医生的话却像是一瓢冷水,迎头而下,将商言澈一颗心冻得透彻:“病人求生意识薄弱,可能会陷入昏迷,呈现出植物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