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开到了洋房前,周牧川让司机把车停下,“在这等着。”
然后自己下车走进去。
洋房里很快亮起了灯,司机安慰自己,这应该只是回来拿东西的,有钱人嘛,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为了份文件就能跨越大半个城市。别自己吓自己了。
周牧川进了电梯,按下负二层的按钮。
电梯门再次打开,声控灯亮起来,照亮了负二层的布局。
一共有三条走廊,通往不同的方向,走廊里阴森森的,潮湿和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牧川抬腿沿着其中一条走廊往前走。
四处寂静,他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平添几分恐怖。
片刻后,他停在一扇门外,摸出钥匙来开门。
铁质的大门和钥匙碰撞处刺耳的声音,里面突然响起铁链挣扎的声音,“是谁!谁在外面!”
周牧川打开了门,抬腿走进去。
房间的正中央,用铁链绑着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他脸上有道刀疤,长久的禁锢让他全身皮肤苍白,眼神有种精神病人的狠戾。
“姓周的!你总算来见我了!放我出去!”
铁链被他挣扎的哗哗作响。
周牧川眼神阴霾,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鞭子,朝着男人身上就狠狠抽了过去!
那鞭子上带着倒刺,男人被打的惨叫连连。
周牧川像是发泄一般,一下又一下,直到把男人打的皮开肉绽,他才呼吸微喘的把鞭子扔在一边,上前钳住男人的下巴,恶狠狠的道,“你该死!该死!这是你欠我的!”
男人被打的奄奄一息,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吐出一口血,“明明,明明是……是你让我去的……你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送我出国的……孬种……你这个孬种……”
周牧川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是啊,我是让你斩草除根,可你呢?该死的没死,还要我给你擦屁股!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枪毙了!现在还能喘气,你该谢谢我!”
男人气虚不已,只能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他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周牧川每隔半个月就过来找他发泄一通。就算他办事不力,可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啊!
周牧川发泄完了,神色平静了很多,眼中滔天的怒火也退了下去,他没管地上的男人,转身往外走。
旁边的杂物桌上,扔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中间一个小女孩,笑容清甜。
这张照片被鲜血染红了一半。
离开河口庄园的时候,周牧tຊ川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接到秦思思的电话,他耐心柔声哄着,“这就回去了,你先睡,不用等我,乖。”
另一边,许嫣桑和两个好友从会所出来之后,陈冉星愧疚不已,“要不是我太冲动,你也不用在那两个畜生面前低头。”
赵昭笑了一声,“行了行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都踩咱们脸上了,咱们要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不成乌龟王八蛋了吗?”
许嫣桑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其实听你骂他们,还挺爽的。”
她这脾气,怕是这辈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来。其实有时候她也很羡慕陈冉星,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陈冉星看好友是真的没怪她,这才放下心来,又忿忿不平的道,“迟早有一天,咱们混出头来,让那两个贱人给我们舔脚指头!”
她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口嗨了几句就赶紧走了。
赵昭开车来的,对许嫣桑道,“我送你吧,今晚我没喝酒。”
许嫣桑点点头,上了他的车。
车上,赵昭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要收养的那个孩子,现在流程有没有正常走?我担心你跟周牧川离婚,他会从中作梗。”
许嫣桑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不至于吧?”
周牧川现在有了秦思思,肯定愿意生自己的孩子,一个山区的小女孩,而且都八岁了,他应该不屑要。
不过虽然这样想,她还是给那边福利院的院长发了条微信,问了下情况。
院长竟然还没睡,很快就回复她一切正常,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办妥了。
赵昭这才放心,“等哪天有时间,我再陪你过去一趟吧。”
他受许嫣桑的影响,自从知道山区孩子过的很苦之后,每年都会和许嫣桑一起过去送衣服送书,还定向资助了几家。
许嫣桑想了想,“下周末吧。”
“好。”
两人正说着话,许嫣桑手机响了。
她看到备注,连忙接了起来,“喂,傅先生。”
电话那头,傅臻誊站在窗边,高大的身躯极富有力量感,听到许嫣桑的称呼,他嗓音低沉的开口,“不是说好了,以后叫我阿誊吗?”
许嫣桑“啊”了一声,莫名有些尴尬,“那个,不是见你奶奶的时候……定下的权宜之计吗?”
傅臻誊低笑一声,“我觉得我们平常也可以这样称呼,全方位无死角的伪装,才不会被人识破我们是假结婚。”
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许嫣桑有点被说服了,“那好,我以后都叫你阿誊吧。”
如果把他当男人,这名字说不出口,可如果把他当姐妹,不就是姐妹间的昵称吗?
许嫣桑接受良好。
正开车的赵昭神色一动,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许嫣桑问,“阿誊,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傅臻誊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顿了顿,像是怕她误会,又解释道,“已经十点了,我准备睡觉了,担心你回来开不了门。”
许嫣桑笑笑,“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先睡吧,我有钥匙。”
傅臻誊听到她在路上,才终于放心,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许嫣桑把手机收起来,一抬头,对上镜子里赵昭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