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令从未如此失态,面对谢孟礼的坚决态度,她彻底败下阵来。她无法狠心,也不敢真的按照谢孟礼所说,烧毁或丢弃谢父留给他的信件。
因为她清楚,那样做将会断绝他所有的退路。
二十分钟后,她再次拨打谢孟礼的电话。
这一次,她比之前更加冷静,逻辑清晰,字字珠玑,“你父亲留给你的信,我绝不会触碰。但贺昭瑶那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除掉她。”
当盛夏令说出这些话时,电话那头传来谢孟礼激动的反驳,“盛夏令!你不准对昭瑶下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盛夏令心中醋意横生,她怎能不感到痛苦?
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她为了他变得偏执疯狂。
然而,他不为自己的父亲责备她,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要与她为敌!
盛夏令轻轻发出一声苦笑:“呵,你什么时候放过了我?”
“你知不知,你死了以后我没睡过一个安慰的觉!”
“你以为我不动贺昭瑶就能被你放过?”
“孟礼,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每个夜里都会梦见你,梦见你质问我为什么不爱你,梦见你质问我为什么开车撞你,梦见你活着却突然在我怀里死去……”
“我总是会半夜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你说你不放过我,好啊,你回到我身边,随便你如何不放过。”
闻言,谢孟礼很是平静。
他淡淡道:“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我早就不爱你了。”
“可我……爱你,我爱你!”
“单方面的爱,是走不下去的。”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
盛夏令记得那日谢孟礼也是这样说的,说他不在乎她爱不爱他。
原来付出爱的那个人,真是傻到只有一根筋。
“盛夏令!”
盛夏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坚定地对谢孟礼说:“孟礼,我告诉你,贺昭瑶确实为她奶奶安排了退路,她本可以让老太太安享晚年。但她犯了一个最大大错,那就是跟我争夺同一个男人!”
“我已经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甚至老太太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说,她凭什么跟我对抗?你确定要连累她奶奶一起受苦吗?”
谢孟礼紧闭双眼,他努力维持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放过昭瑶和她奶奶吧,也放过我。我不欠你什么,只是曾经没头没脑地爱过你,我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已经受够了……夏令,收手吧。”
“孟礼,已经收不了手了,除非我死。”
盛夏令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最终也挂断了电话。
谢孟礼怀抱着那只小橘猫,缓缓地在他和贺昭瑶共同打造的小院里巡视了一圈。
他深知自己对贺昭瑶的亏欠太多,不能再让她为自己受累。
谢孟礼推开了长久封闭的小院大门,让盛夏令得以进入。
当贺昭瑶在凌晨两点忙碌归来时,才惊觉家门口已被盛夏令的保镖团团围住。
她试图靠近,却被保镖挡在门外,心中一片寒凉。
一名保镖递给她一封谢孟礼亲笔的信,她逐字读完,心彻底凝结成冰。
尽管她知道无法拥有他,也从未真正拥有过,但她的爱意从未改变。
自幼,旁人都戏称她是谢孟礼的童养媳,她每次都在心里偷笑,梦想着长大后能嫁给他。
然而,长大后,谢孟礼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绕她,保护她。
那时,她对盛夏令充满了嫉妒,以为等到盛夏令和谢齐云结婚,一切就会好转。
但最终,与盛夏令步入婚姻的却是谢孟礼,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多么讽刺,他们都在执着地爱着无法得到的人,即使心如刀割,也不愿放手,直至粉身碎骨才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