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两人约定不管发生什么，谁都不准提离婚。
齐眠还记得，他们的约定里还有一项，先背叛的人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她眼尾微红，苍白的唇轻启：“放心，我不要钱，只要多多。”
江墨北听闻这话，周身的冷意更甚。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你别后悔。”
开车去往民政局。
一路上，江墨北心情烦闷。
他看向后座上抱着一堆证件一脸安静的女人，忽然问：“齐眠，你还爱我吗？”
齐眠愣了一下，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没等她回答，江墨北又道：“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没心。”
没心……
齐眠ḺẔ攥着结婚证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如果她没心，应该就不会在这结婚后的八年里，一次又一次独自承受他的背叛。
也不会沦落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去国外背叛，却不敢质问，默默收拾烂摊子。
终于到达民政局。
下车前，江墨北开车门的手有些发颤：“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齐眠却只是摇了摇头。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想得很清楚。”
话落，她先一步下车。
昨夜她没有睡，回想着两人的曾经，很美好。
她不想这份美好最后的记忆，消失两人已然破碎的婚姻里。
不到一个小时。
两本离婚证就落入了手中。
离开前，齐眠最后看了江墨北一眼：“我会让人把多多从麓山接出去。”
江墨北紧抿着唇没有回话，看着女人背影潇洒，一阵恍惚。
坐在出租车上。
齐眠的微博页面只剩下最后一行话：2021年7月12日，我和我爱了12年的男人告别了……
没有任何悬念，网上又爆了。
大家都知道齐眠和江墨北离婚了，虽说是和平离婚，但网上还是有人骂齐眠。
“这是离婚了？！”
“终于肯放过我们昭哥了……”
“离婚都要凑一波热度，真是不要脸……”
天鹅音乐会后场。
经纪人赵芳看着站在窗边消瘦不已的齐眠，不由得叹气。
“为什么突然离婚，而且你还第一时间公布，网上本来就很多人针对你。”
齐眠看着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赵芳，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江墨北准备和韩霜霜要孩子了。”
她将手机中记者的威胁递到赵芳面前。
赵芳不敢置信地看完，而后问：“前天你拿走所有积蓄，其实是为了买江墨北的黑料？”
齐眠没有否认。
“赵姐，医生说我终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和江墨北结婚的这八年来，一开始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所以他想要一个孩子，我想成全他……”
齐眠将手机收进口袋，感受着心脏的抽痛，强扯一笑。
“黑料总有一天会被曝光，我希望那天，人们会说江墨北是和平离婚后，才谈的恋爱，才备的孕……”
赵芳不知道该怎么说齐眠，她是真傻，却也是真的做到了如何体面的离开。
外面音乐剧的歌声响起，婉转又动听。
齐眠安静地听着，只是惋惜自己永远也难以站在歌坛上。
晚上。
齐眠拒绝了赵芳相送，独自一人往外走。
仲夏夜，天上繁星点点。
不知道走了多久，齐眠终于来到了冷家老宅外。
她的步伐僵在原地，远远就看到母亲佝偻着背和多多一起站在门口。
“妈……”
多多率先跑到了她面前，蹭着她的腿。
冷母一步步地上前，在齐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抬手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