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岚的心在滴血。
她没想到,时至此刻,这个男人还以为自己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骆修霖,我没那么下贱。”
她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肝肠寸断。
看着她这幅模样,骆修霖眉头紧拧,心里莫名发燥。
“当初是你主动爬我的床,现在装纯不觉得可笑吗?”
纪烟岚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六年前,骆修霖在酒会上被人下了药,她将人搀扶去酒店房间,却被直接压倒在了床上。
“纪烟岚,要跟我吗?”
那天的骆修霖,得到女孩红着脸的默许后,将她一口一口吃抹干净。
纪烟岚以为那便是喜欢,主动抱住了男人的腰,迎接了第二波冲击。
真傻啊。
这么多年,没有表白,只有欲望。
她只是骆修霖在床上消遣的玩意,她却把唇齿相缠当成了爱情。
此刻听到男人讥讽的话语,那些无法压制的痛意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簌簌而落的泪水,让骆修霖的心似被针尖狠狠的蛰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手擦干净纪烟岚的眼泪,语气缓和了些,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绵里藏针。
“你是我一手亲自开发调教出来的女人,除了我,不会有别的男人跟你合拍。你乖乖听话,我会一如既往对你好。”
说完,他吻了吻女人的泪眼,随即率先走出了楼梯间。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纪烟岚呼吸一滞,感觉整个人好像被荆棘缠绕。
他的好,就是依然把她做个玩物吗?
纪烟岚蜷紧手心,破碎的眼里满是空洞。
这一天,她没有再回工位上班,而是直接走出了公司大楼。
外面阳光亮的刺眼,让她迷失了方向。
一时间,纪烟岚不知该去往何处。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御景别墅。
看着这个曾经住过六年的大房子,她心底一阵恍惚。
当年被骆修霖抱着进别墅时,那个男人一边吻着她一边说:“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家’这个字眼在纪烟岚的心里,分量太重了。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便将她逐出家门。
她太渴望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所以当骆修霖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无可抑制的想将自己的整个人整颗心统统献给他。
如今过往的点滴都变成回忆,如根根银针扎进了纪烟岚的心头,千疮百孔到血肉模糊。
她捂着胸口,一字一句提醒着自己。
“没关系,只有最后四天就要离开了。”
“到时候,我会自己给自己一个家,做自己的避风港。”
黄昏落日,纪烟岚回了酒店公寓。
她洗了个澡,也洗净了满身的凌乱情绪。
这时,手机突然叮叮作响。
纪烟岚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白语枝发来的微信消息。
照片里,白语枝穿着一席抹胸蕾丝缎面婚纱坐在红唇沙发上,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硕大的鸽子蛋钻戒。
穿着黑衬衫的骆修霖单膝下跪,虔诚地吻着她的脚背。
看到这张照片,纪烟岚的心紧了紧,但还是恢复了平静。
那个男人上午还霸道地逼自己留在他身侧,下午在白语枝身边忠诚得像一只狗。
倒是两边都不误。
纪烟岚刚想放下手机,白语枝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再过几天,我就要和肆洲订婚了。”
【纪烟岚,7岁那年你守不住亲情,现在的你也守不住爱情,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