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欲盖弥彰，将水杯藏到背后，“你不是不想喝吗？不想喝就算了。”
“拿出来。”男人沉声道。
“我……”兰馨有些害怕，男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子一样。
迫于压力，她拿出来那杯酒。
“喝了。”
“啊。”兰馨一咬牙，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许初念，闭着眼猛灌。
一直喝到底，那些没有化掉的晶体又滑回杯底。
江淮序这才迈着长腿，朝宴会厅外走去，许初念朝她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啧啧两声。
等人完全看不见，兰馨才将嘴里加了料的酒吐出来。
“啊，咸死了，咸死了。”说着赶紧用那杯没加料的漱漱口。
等那股劲缓下去，她才掏出一直响的手机。
看到来电人时，她抿着唇接了起来。
“是我。”
“对不起，酒没送出去。”她嚅嗫道，“我……”
那边没再听，只能听见嘟嘟的忙音。
兰馨抿着唇看向暗下去的屏幕，打开小巧的手包，里面赫然放着一包崭新的还没开封的药粉。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进了大厅，绕到洗手间，随着马桶的抽水声，药粉也消失不见。
*
道路两旁的景色在不断后退，街边灯影照进车里，照亮了漆黑深邃的眼眸。
珠珠靠着椅背小小的打起了鼾，梦里都在咂嘴。
一路无话，一直到车库，江淮序将熟睡的珠珠抱出来，许初念顺手拿出那只气球，两个人一前一后，路灯照下来将两个影子拉到一起。
“直接放到床上吗?”许初念压低声音。
“嗯？”男人凑近了一点，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初念的耳根红了，稍稍放大声音重复了一遍。
“不行，珠珠有洁癖，半夜会醒。”男人说道。
两个人凑得有些近，说话时呼出的气打在耳朵上痒痒的。
“抱到浴室？”
“嗯。”
说着，男人轻拍珠珠的背，温柔又耐心，“珠珠乖。”
许初念一时有些恍惚。
浴缸放满水后，两个人合力脱了珠珠身上的公主裙。
小美人鱼一样滑不溜秋的，珠珠从梦境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两只大眼睛睡眼惺忪。
“洗澡澡再睡觉觉好不好？”许初念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
珠珠乖巧的点点头。
珠珠很乖，靠着江淮序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看许初念帮她洗澡。
许初念身上的晚礼服还没脱下，弯腰时，大半个胸口展露无遗，她不曾发觉，面前的男人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很快就洗完了，将珠珠放到床上，走时，珠珠拉住许初念。
许初念低下头，“怎么了？”
一个软软的吻落到她的脸颊上，许初念愣了一下，心里软蓦地一软，“晚安，宝贝。”
珠珠咧开嘴笑出来，看了一眼江淮序，男人靠过去，珠珠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亲完后，珠珠心满意足的靠着小枕头闭上眼。
直到合上珠珠的卧室门，许初念都还有些恍惚。
江淮序看着她呆愣愣的。
“许初念。”
“啊？”
“你的衣服快要掉了。”
许初念低头，抹胸的裙子关不住满园的春色，她捂着胸口，说了句晚安就跑回房间了。
冒冒失失的样子跟遥远的记忆有些重叠，灯光下男人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
夜
林娅转了转发酸的脖子，刚伸了个懒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来。
“江先生？”她似乎有些诧异，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江淮序朝她点头，径直在她对面坐下。
“您是为了您太太的病情来的吗?”说着，她在一堆病例里翻找起来，“我看一下，在哪里呢？”
“不是因为我太太。”
“不是？”女人的手顿住，“那您？”
“是我。”江淮序平静道，“我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