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是刀尖没进周京宴血肉的声音。
“京宴哥!”
“大哥!”
祝昭盈和周嘉懿同时喊出声。
“徐西宁,你这个疯女人!”
周嘉懿猛地站起身,抓住了徐西宁的手腕,将她向院子内拖去。
“当啷!”
沾着鲜血的刀具落在地板上发出响亮一声。
“愣着做什么!快报警!叫救护车。”
徐西宁在周嘉懿怀中不停扭动、挣扎,周嘉懿咬着牙对呆若木鸡的佣人怒吼。
“是,二少爷。”
佣人们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四散开来。
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拿医药箱的拿医药箱。
而客厅里,周京宴已经脸色发白。
祝昭盈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他小腹上的伤口,脸上同样血色尽失。
“京宴哥,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
她几乎语无伦次,眼眶已然红了。
“没事,伤口不深,只要等救护车来了就好了。”
周京宴强颜欢笑,甚至试图用手贴贴祝昭盈的脸颊安慰。
可好似意识到指尖沾着血,他又收回了手。
直到这个时候,周京宴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想弄脏眼前的祝昭盈。
哪怕是身体流出来的血。
可现在心急如焚、心痛无比的祝昭盈怎么会在乎这些?
她紧紧握住周京宴的手:“你能动吗?现在可以动吗?你扶着我……”
“担架来了,麻烦让一让!”
医护人员的及时到来让祝昭盈安心了一些,走出澄海1号时,她才发觉自己在抖。
而直到进手术室之前,祝昭盈都没有松开紧紧握着周京宴的手。
周母闻讯赶来,周父还在英国出差。
“妈妈!京宴哥他……都怪我,如果我自己去澄海,没让他替我去就好了。”
一看到周母,祝昭盈自责懊悔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喷涌而出。
周母看着一会不见就憔悴伤心了的祝昭盈,心疼得厉害。
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抱进怀里。
“囡囡,你不要自责呀,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大哥肯定要保护你的呀,他现在是你的丈夫,一直都是你的大哥呀。”
周母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红灯:“而且要怪也要怪徐西宁那个疯女人,我今天非打电话问问,你舅舅舅妈是怎么教出一个这样的女儿的!”
她神情严肃,眼眶却微微泛红:“六年前,她毁了嘉懿还不够,现在还害了京宴,我就应该对她心软,应该把她关到精神病院去!”
“如果京宴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落下什么后遗症,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祝昭盈的眼中第一次燃烧起愤恨的怒火。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但周先生坚持不使用麻醉剂进行清创缝合,手术过程中吃了些苦头,他好像是有话要和祝小姐说。”
随着医生话音落下,脸色苍白、头发湿润的周京宴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昭盈。”他声音虚弱。
祝昭盈哪里见过周京宴这个样子?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她走出去,再次握住他的手:“京宴哥,为什么不打麻药?你疼不疼啊?”
周京宴握着祝昭盈的手轻轻摇头:“不疼,因为我想见到你,想告诉你,不要自责。”
他的声音那么轻,想必是手术中疼得不得了,头发也是被冷汗打湿的。
“昭盈,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让你自责、让你掉眼泪,我会比现在这样痛苦百倍、千倍,昭盈,我说过只让你掉幸福的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