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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钊怔了一瞬。
  她说话时凑得近了些,像是几缕发丝轻柔地擦过他的侧颈。
  温热的吐息和羽毛般瘙痒的触感让他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愣了下才恢复正常。
  心中也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只是哥哥吗?
  杜秋桑的崴脚并不严重,只是上下楼梯有些费力。
  纪钊干脆让她在屋里待着,把饭盛好了端到楼上吃。
  林母笑着数落纪钊:“你就宠她吧!”
  纪钊没说话,依旧每天送三餐,每晚还会拿着药酒给她上药。
  杜秋桑知道他心里还是自责,便也没阻拦。
  只是养了三天,脚伤已经好了,纪钊还端着药酒过来上药时,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挂不住面子了。
  “哥,我都好了,不用上药了。”
  说着就从床上站起,在柔软的被褥间走了几步。
  “你看,我这健步如飞的,寻常人都追不上我。”
  纪钊摇摇头:“就算好了也要再涂几天药酒,崴脚不是小事,养不好的话会成习惯性崴脚的。”
  说着就看向她,沉沉目光满是压迫感,让她坐好上药。
  杜秋桑见争不过,只好坐了下来,看着药酒,争辩道:“那我自己上药,行吗?”
  她问得诚恳,却没看纪钊的眼睛,好像心虚在躲藏什么。
  纪钊何等了解她,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有些不对劲。
  于是想说的话拐了个弯:“不行。”
  他长手一伸,就把杜秋桑的脚踝拽到了眼前。
  “为什么?!”杜秋桑不服反问。
  纪钊无视她的挣扎,直接将药酒打开,倒在掌心,揉搓焐热,再贴上她的脚踝。
  用力一揉,杜秋桑立刻像是被捏住了七寸,再说不出话。
  纪钊这才松了力气,瞥了她一眼,温柔道:“药酒要用力揉进去才有用,你力气不够的。”
  杜秋桑不知听没听见,没有说话。
  纪钊也没在意,专心致志地揉捏按摩,力度刚好控制在微痛却又不会受不住的边缘。
  杜秋桑却咬了咬唇,耳尖微红。
  不是痛,只是……
  纪钊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微凉的脚踝,不知是药酒发热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接触的地方像是火烧一样,热度从脚踝通向心口。
  她脸颊也羞红,杜秋桑看着纪钊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宽厚的大手。
  想到这双手曾拂过她的头顶,也曾环过她的腰肢。
  那些亲昵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抿了抿唇,只觉浑身燥热,忍不住问:“好了吗?”
  “再等一下。”纪钊不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她觉得痛了,就抬眸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痛了?我轻……”
  只着一眼,就让纪钊动作一顿。
  杜秋桑脸颊和耳尖红得好像天边火烧云。
  一双眼眸澄澈明亮,像是被水洗过,眼眶也湿濡着,好像随时要哭出来。
  纪钊一愣,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开口问:“痛吗?”
  杜秋桑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就听到楼下邮递员敲门。
  “杜秋桑,你有一封来自广州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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