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对着云珩这张脸实在说不出重话,可他又咽不下心里的气。
“宁总她只是对感情迟顿,她很爱先生的。先生去世他颓废了很久,后来查明真相惩罚许家人,她已经在努力弥补了......”
云珩已然失笑出声。
她的爱一直在许彦身上,从前她对保姆般的丈夫向来是冷漠,现在对一个死人弥补,有用吗?
而医院里的宁睌棠因为肺积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她永远无法忘记云珩看自己的眼神,冷漠又绝情。自己费力找到骨灰盒时,里面骨灰早已溶进水里,她气的发疯却无力阻止。
宁晚棠最后硬生生咳血变得清醒,她的身体果然出现问题。
可是没人会像季云深一样耐心哄着自己吃药,更没人愿意认真帮挑食自己调养胃病,那个爱她的男人连骨灰都不愿意留给自己。
眼眶涩的发痛,宁晚棠看着天花板低声笑了出来,联想云珩在扔骨灰时的淡定,而先前死活不交出骨灰的褚夕竟也默许了云珩的行为。
还有褚夕对云珩的态度,和之前发现的可疑之处,似乎一切都指向云珩是季云深。
女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耳边呼吸机的警告声滴滴作响。
助理吓的急忙跑进来查看,就看见自家老板在笑?
“快来人啊,宁总,你要爱惜自己身体啊,虽然先生不在了,可是许家还在,他们害死先生的,你千万不能死啊!”
已经闭眼的宁晚棠猛地睁开眼,她想起来了,如果要验证云珩究竟是不是季云深?许彦是必不可少。
她侧过目光,小声嘱咐助理,立即拨通了云珩的电话。
“云总,我知道你们还在寻找合作伙伴,宁氏可以帮忙,条件是三天后来宁家见我。”
彼时云珩正在陪哥哥云廷吃饭,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云廷眼里染上忧伤。
“云深,他是不是就是之前欺负你的大小姐?不要见她,这种人死了都不要管!”
云珩笑着安抚哥哥,
“没事的,合作而已,你还不相信我吗?”
云廷也只能无奈同意了,再三叮嘱自家弟弟多带点保镖。
三天后,云珩带着保镖轻车熟路地进入宁家。
甚至不用佣人指引,他很快就来到主楼。
再次看到宁晚棠,她一人坐在轮椅上低着头,背影孤寂。
“宁总,我来了,有什么关于合作的问题?”
男人立刻抬起头,云珩才看清女人手中的戒指。
那是他们的婚戒,也是宁晚棠随意让助理挑的。
他从前挺喜欢戴,可有一次宁晚棠看到后,生气地呵斥他,
“你别以为戴上戒指就是我的丈夫,一个哑巴别痴心妄想,守好自己的本分!”
当时还对宁晚棠有好感的季云深立即清醒,他只是任务者,他不该做任何不符合身份的事。
“你来了,云深,我只是想把许彦交给你处置。”
下一秒,浑身是伤的男人被拖了出来。
早已浑浑噩噩的许彦见到云珩第一眼就吓的不行。
“你是季云深?不对,他死了,我打他的时候,他就快断气了,你到底是谁?”
云珩眸子满是笑意看向宁晚棠,
“宁总认定我是您死去的丈夫,现在是让我出气?”
女人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立即点头。
云珩原本否定的话咽了下去,经过前面几次的试探和扔骨灰的坦荡,即使他今天不承认,宁晚棠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想起昨天去看小阳时,那孩子的伤势,终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知道许少爷以前可没少欺负季云深,诬陷、鞭打、烫伤......”
每讲一字,宁晚棠的脸就白了几分。
云珩冲身后保镖点头,许彦迅速被堵住嘴绑了起来。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想季云深会满意的。”
接下来几小时内,整个宁家客厅响彻许彦的呜咽求饶声。
宁晚棠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偷偷瞥向云珩的侧脸,如芒刺背。
他肯当着她的面报复许彦就已经说明身份,那他会原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