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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晖已变得有些黯淡,林嘉佑望着即将西沉的太阳,说道:“走吧,咱们去找第二个突破口。”
  夏初一脸倦容,显得疲惫不堪。
  “你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吧,等快到地方了,我再叫醒你。”
  林嘉佑把车载音乐的音量调小,曲风也换成了轻柔舒缓的,疲惫至极的夏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林嘉佑则尽量让车子行驶得平稳些,专挑宽敞平坦的道路走。
  等夏初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太阳只剩下半边脸露在外面,大地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就是这儿。” 林嘉佑朝着夏初示意前方的那栋楼。
  夏初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说:“走吧。”
  “叮咚叮咚”,林嘉佑和夏初站在一扇深蓝色的防盗门前,不停地按着门铃。
  只听到门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来啦,来啦。”
  随后,一个男人打开了门。这男人长得又高又胖,身材魁梧,头发十分浓密,满脸都是络腮胡子。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下身套着一条深色的肥大短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因为过于肥胖,背心都遮不住他的肚子,有一部分圆滚滚的肚皮露在外面。
  见到此人,林嘉佑和夏初不禁对视了一眼。
  男人趾高气扬地问道:“你们找谁?”
  “你好,你是许有志吗?我们是警察。”
  “是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林嘉佑往屋里瞅了瞅,男人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们想进来,那就进来吧。”男人开着门,自己只顾往屋内走,带着些许不屑。
  进到屋里,房间不大,却十分凌乱,一些衣服胡乱堆在沙发上,桌子上随意摆放着一些零食,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游戏动画CG。
  男人丝毫没有收拾整理的打算,随口说道:“你们随便坐吧。”
  林嘉佑和夏初找了两个勉强能坐的地方坐下。
  “你是一个人住吗?” 林嘉佑率先发问。
  “嗯,就我一个人。” 男人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
  “那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核实一些事情。你知道前两天焙小欧被焚尸的事儿吧?”
  “当然知道,整个网络都在传呢,不过那又跟我有啥关系?”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那我听说你也是她的粉丝?”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男人气愤地说道。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臭女人。她整天在聊天群里说自己身世可怜,还得了心脏病,没钱医治。我看她怪可怜的,又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特别喜欢她,就给她刷了十几万礼物,想约她出来吃个饭,认识一下。谁知道这女人嫌我又胖又邋遢,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男人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林嘉佑打量了一下这杂乱的客厅,又看了看这个男人,心里暗自想:好像人家说得也有点道理。
  “所以后来,你就扬言要杀了她。这是你们的聊天记录。”林嘉佑补充道。
  林嘉佑拿出那张印着聊天记录的打印纸,放在男人面前。
  “没错,我花了十几万,还被她这么羞辱,当时气不过,可又不知道她在哪儿,所以就威胁她,哪天要是让我逮到她,非弄死她不可。” 男人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那就是说你承认你杀了焙小欧了?” 林嘉佑故意板起脸问道。
  男人被这么一问,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我可没杀焙小欧啊,我那话就是发泄一下愤怒,吓唬吓唬她而已。焙小欧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男人拿起桌上的纸,指着聊天记录的内容,急切地辩解着。
  “那好,6 月 16 日晚上 10 点你在哪儿?” 林嘉佑继续追问。
  “我在家呢,我还约了朋友一起在网上打游戏。”
  “都有谁啊?把名字和地址告诉我。”
  “本来是约好一起打游戏的,可是他们突然临时有事,就没打成。不过,我这儿有通话记录,还有聊天记录呢。” 男人急忙拿出手机,“你看,这是 10 点 15 分我拨的电话号码,这几个都是。这个是 9 点 50 分的聊天记录。”
  “这可证明不了什么,也就是说在焙小欧遇害的时间,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不在场。你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拨打这些电话和发信息。” 林嘉佑看着男人展示的手机号码和聊天记录说道,“目前来看,你的嫌疑最大,所以要是有什么事,最好早点交代。”
  男人吓坏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杀人啊,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呢?”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杀害焙小欧的嫌疑人,我们可以对你进行 48 小时的审讯。想不想去局里喝喝茶呀?”
  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突然,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我一着急什么都忘了。我又认识了一个新主播。当天晚上,还是在这个网络平台,当晚我还和她视频连线了呢,就是10点钟左右的样子。刚才太着急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只要你们去网络平台公司查一下,肯定能查到。” 许有志慌张地解释着。
  “那好,你说的这个我们会去核实的。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就在警局等着你。” 林嘉佑故作严肃地说道。
  “没有假话,全是真话。” 许有志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和诚恳。
  “走吧,夏警官。” 林嘉佑扭头对夏初说道。
  两人离开了这个邋遢男人的家。许有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神来,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林嘉佑和夏初回到车上。
  “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嘉佑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夏初说道。
  “好吧,忙了一整天了。看来,网络公司只能明天再去了。”
  “什么网络公司?”
  “就是刚刚提到的呀,他不是说昨晚和一个主播视频连线吗?我们难道不需要继续调查,去确认他所说内容的真实性吗?”
  “我那是吓唬他的。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夏初诧异地望向林嘉佑,“那你还问那么多问题?”
  “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开始那副嚣张的样子。我们都表明警察身份了,他还那么趾高气昂的,所以我就想故意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记录得那么认真。” 夏初抱怨着。“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的呢?”
  “从见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了呀。不管是唐宋的推断,还是焚尸视频里显示的,他的体貌特征明显和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然后进了他家,就更加确定他不是凶手了。一个生活如此邋遢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精细的杀人手法呢?”
  “唉,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还跟赵队说通过这两个突破口就能抓到凶手呢。” 林嘉佑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第二个突破口不太理想,但咱们今天一天的辛苦也没有白费,至少还是有收获的。” 夏初安慰道。
  林嘉佑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给唐宋打电话,告诉他我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交通工具,很可能是一辆白色汽车,不过车牌号、车型都还不确定,而且我们找到了焙小欧丢失的手机。手机里的内容得拿回局里才能知道能获取什么信息。”
  “你还是很在意唐顾问嘛,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夏初调皮地说。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想因为我们获取的线索不同就赢了他,我要公平地战胜他,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夏初带着一丝崇拜的眼神看着林嘉佑。
  “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家,然后回局里,把手机送到鉴证科去。”
第十tຊ九章 情调与推理
  “是夏初啊,什么事?” 唐宋正坐在咨询事务所二楼的办公椅上,桌上一片狼藉,各类文件横七竖八地散放着。他顺着手机铃声,在这堆文件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掏出来。
  电话那头的夏初说道:“是这样的,我和林嘉佑今天下午调查的时候发现了新线索。”
  唐宋微微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什么线索?”
  “我们找到了焙小欧的手机,而且初步判定犯罪嫌疑人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白色汽车,不过车牌和车型还没确定。”
  “真的吗?方便的话,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吧。” 唐宋兴奋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原来如此。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唐宋挂断电话。
  “好小子,居然找到这么有用的线索。” 唐宋自言自语着,脸上满是欢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唐宋顿时警觉起来,从墙角抄起一根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他右手紧紧握着棒球棍,左手轻轻转动门把手,随后屏住呼吸,猛地拉开门,右手的棒球棍就要挥下去。却见林可站在门口,侧着脸,被这突然打开的门吓得浑身一抖。
  唐宋放下棒球棍,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可眼神有些慌乱,但说话的底气却很足:“我东西忘拿了,回来取,看到二楼灯还亮着,就上来了。”
  “所以你是来偷听的?”
  两人从门口走到房间里。
  “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听到的。” 林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你都听到什么了?”
  “从你手机铃声响起到你说‘好小子,居然找到这么有用的线索’为止。” 最后一句,林可模仿着唐宋说话的口吻,学得惟妙惟肖。
  唐宋有点生气,却又拿她没办法,不得不承认模仿得确实挺像。
  “那你都听清楚了?也知道找到了死者的手机?”
  “是啊,听到了,不是说从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手里找到的嘛,还发现很可能是凶手的交通工具 —— 白色汽车。”
  “听得这么清楚,还不叫偷听?”
  “我真不是偷听,就像你走在街上,旁边有人说话,你不是故意去听的,但那些话就不自觉地进了耳朵。”
  “真是强词夺理。” 唐宋笑了笑,知道再争下去也没结果。
  “既然有了新线索,说说你的看法吧?我洗耳恭听。” 林可把话题引到案件上。
  唐宋沉思片刻,说道:“怎么说呢,还是用之前那两种‘食物’来打比方吧。就好像有个厨师在你品尝第二种‘食物’的时候,给你戴上了一副眼镜。嗯,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 唐宋不禁佩服起自己来,下意识地摸着下巴,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别老用这么难懂的比喻。” 林可有些着急。
  “意思就是,这就像给我戴了副眼镜,让我能更清楚地看第二种‘食物’,让我在视觉上对食物有了更多的感受,但‘食物’的味道终究还是它原本的味道,没有改变。” 唐宋解释道。
  “你是说他们提供的线索没什么用?”
  “不能这么说,他们帮我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也进一步证明了我在钱野的线索中推理的正确性。比如我推测犯罪嫌疑人有自己的交通工具。”
  “不过,还是没让案情更明朗。” 唐宋接着说。
  “可你挂电话后自言自语的那句话,我可不这么觉得。”
  “好吧,我承认我很欣赏林嘉佑,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对整个案件就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不是纸上谈兵,能亲自去调查,还很快发现了新线索。” 唐宋毫不吝惜对林嘉佑的赞赏。
  “那你是不是考虑收个徒弟啊?”
  “你说林嘉佑吗?”
  唐宋没有马上回答,其实他对林嘉佑确实有一些想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行,以他目前的能力和经验还远远不够。”
  林可早就猜到唐宋会拒绝,“那我呢,那我呢?这几年我可帮你处理了不少案件呢。”
  “你?还是算了吧。你只是听我讲,帮我记录,推理探案哪有那么容易。” 唐宋故意表现出很嫌弃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每次又不带我去,我只能听你回来讲。” 林可觉得很委屈。
  “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了,等客户来了,谁来接待?到时候,一个客户都没有,咱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唐宋打趣道。
  林可也不再坚持,只好作罢。
  唐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 10 点了。
  “你回来要取的东西找到了吗?”
  “什么东西?哦,找到了。” 唐宋明显听出她在敷衍,却也没再多问。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赶紧回家吧。”
  “既然这么晚了,不知这位绅士是否愿意送我回家呢?离这儿不远,也就两公里。” 林可做出一副盛情邀请的模样。
  唐宋很绅士地回应:“这位美丽的女士,乐意效劳。”
  “那我想散步回去,不知道这位绅士是否愿意同行呢?”
  “当然可以,这位美丽的小姐。” 两人就像在即兴表演一场没有剧本的舞台剧,配合得十分默契。
  两人关上灯,锁好店门,借着昏黄的路灯,走在街道上。
  唐宋走在前面,林可在后面跟着。
  “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走这么快?” 跟在后面的林可有些不悦。
  “当然知道,清河小区 2 栋 3 单元。”
  林可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踪过我?” 脑海里浮现出唐宋在下班路上跟踪自己的画面。
  “我可没有。” 唐宋转身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清河小区?”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林可更加迷惑了。
  “你的行为已经告诉我了。你看你左脚鞋子的侧面,是不是有几道红色的泥印。” 唐宋的目光落在林可的左脚上。
  林可抬起左脚,确实看到有红色泥印。
  “可是 ——”
  “你刚刚说你住在离这儿大概两公里的地方,前段时间有很多运送红砖的卡车从这条路经过。虽然道路两旁的土也会被染成红色,但颜色没有你鞋上的深,有些差别。以事务所为中心,两公里为半径的范围内,只有一个地方正在盖房子,那些红砖就是运到那儿的,就在清河小区旁边。我猜你每天都要从那儿路过。至于那儿的泥土为什么是红色的,是因为下雨天的时候,砖块的颜色会随着雨水把泥土染红。而且我已经发现好几次你的鞋上有这种泥印了。”
  林可很是惊讶,唐宋从未展现过这种能力。她被说得心服口服,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味唐宋刚刚说的话。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漏洞。
  “不对,就算我鞋上沾了红色泥印,也只能说明我住在清河小区,怎么可能精确到哪一栋哪一单元呢?” 林可质问道。
  “那是因为我去查看运送红砖卡车的最终卸货地点时,刚好看到你从那栋楼里出来,手里还提着垃圾袋。你想想,谁会从别人家提着垃圾袋出门呢?”
  林可对这个答案半信半疑,“你不会无缘无故去确认红砖卡车的卸货地点吧?”
  “也不算是无缘无故,可能算是一种习惯吧。为了确保我的推理准确,我需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推理范围。”
  林可疑惑地看着唐宋。
  “这么说吧,我要对事务所周围发生的很多事情有足够的了解,这样的话,对于来事务所的所有客户,我大概就能做出相应的推理了。以事务所为中心,半径 3 公里就是我最适合推理的范围。”
  “这有什么用呢?” 林可还是不明白。
  “举个例子,如果有人上门咨询,发现他鞋底或者鞋面上沾有红色泥土,我大概就能知道他可能是步行来的,以及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林可觉得这样的推理有些难以置信,“好吧,我想再试一下,那你还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 林可双手摊开,摆出一副让唐宋尽管来的架势。
  “真的要说吗?”
  林可点头。
  “好吧,你睡觉喜欢侧睡,而且更偏向左边。你最近一段时间每天早上大概都会去跑步,下雨天除外,还有,你今天的早餐应该是一份豆浆和一份油条,我猜你是边走边吃的。”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林可满脸惊讶,脸都有些变形了。
  “这么说吧,你的左脸和右脸有点不对称,从正面看,左脸稍微扁一点,应该是你习惯朝左侧躺,左侧脸长期受到挤压,才导致面部有些轻微的不对称。还有,有时候你早上来咨询所的时候头发是湿的,能闻到很明显的洗发水味道,我想你是晨练完来不及完全吹干,不过下雨天的时候很少这样。至于今天的早餐,是因为早上我看到你上衣领口有污渍,虽然你擦过了tຊ,但还是能看到豆浆的残渣粘在领口,当时嘴角还残留着油条的碎屑。所以我猜,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赶,边走边吃的话,豆浆不会洒到衣领上。好了,这就是我的推断。”
  林可用手指不停搓着领口,指尖确实能感觉到领口上的残渣,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认为是跑步呢?也可能是其他运动啊。”
  “怎么说呢,有两个原因吧。第一,早晨锻炼的话,跑步的可能性比较大,也比较大众。第二就是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有汗渍吗?”
  “不是,是你的套装,上衣变得宽松,裤子变得紧凑,所以我想你更多的是锻炼下肢。”
  “你让我想起了 ——”
  “福尔摩斯,对吧?”
  “对对对,就是福尔摩斯。”
  “可能不太一样,我需要长时间观察才能发现这些,而福尔摩斯很多时候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你每天上班,你的行为习惯已经在我大脑里形成了一个基准,一旦有变化我就能很快发现,但对于陌生人我就做不到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能这么快从你身上看出很多东西的原因。” 唐宋解释道。
  “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我一定要从你这儿学会这项技能。”
  “这项技能恐怕不好学,它需要你不断地观察、总结、理解,然后才能得出结论。”
  “我就不信学不会。” 林可带着不服输的口气。
  “好吧,你可以去尝试。不过我得告诉你,学习这项能力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要反复面对失败。”
  “反复面对失败?”
  唐宋继续解释道:“是的。当你建立一种自认为正确的观察方法后,在最初实际应用的时候,你会发现经常出错,就是说你推断出的结果和你建立的观察结论是相反的或者是错误的,所以你要反复经历很多次失败。只有经过反复失败后,才能得出正确的结果。所以我觉得你学不会,而且这种学习过程也是极其痛苦的。”
  林可听完唐宋的解释,没有再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陪着唐宋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程虽然只有两公里,但林可到家的时候已经 11 点了,两人走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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