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在城中消失后,便从后门溜进了李府。
途间,稀稀囔囔的下人守在府中各处,云笙也不躲避,大摇大摆背负双手而来。
偏房中,刘氏怒斥声也随之传出。
“找,继续给我找…”
接着就是两名男子慌乱的从偏房里跑了出来。
也在这时,众人才发现,府中不知何时,竟闯入了外人进来,瞬间,有下人拿起长棍,也有看家打手拔出剑来,直对云笙。
…
云笙看着面前将她包围的下人,冷“呵”一声。
各位大哥,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李府麻烦的。
…
“那.....那你为何私闯民宅?”
持着棍子的中年男子说道。
他与其它下人穿着不同,旁人一袭素灰袍,而他则身穿黑色刺绣长袍,神情也很是老成,就连那双鹰眼也随时做出警惕,显然,此人应是李府说得上话的人。
…
听了这话,云笙向上翻了个白眼。
你们李家大门,多日不开,想找你们问点事,也没见一个人出来,无奈,只有擅闯此举了。
…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朝身边的一小伙开口。
快去,将此事告诉夫人。
“是”管家。
小伙急怱怱向偏房跑去,云笙却在中年男人身上打量。
眼中精光一闪,她道。
“你是李府管家?”
接着,柔夷摸着下巴,忖思。
想必也是个知晓大小事儿的人。
管家被云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吓得不停往后退,拿着长棍的手,也不免紧了些。
他道。
“你…你要干什么?”
管家往后退一步,云笙就往前踏一步,直至将管家逼到墙角,她才缓缓开口。
你既是李府管家,那李槐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还不等管家开口,一个五官明艳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袭刺绣百花飞蝶长裙,五彩如意簪紧竖在月牙鬓角处,她眉柳如烟,深沉的幽眸中闪着丝丝寒光,整体阴厉戾气。
“你是谁?”竟敢随意擅闯我李府。
…
云笙皱着眉。
眼前的女人给她的直觉很不好。
尖酸刻薄之相,是个男人,想必都不会与她相洽融合。
…
“喂…”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刘氏敛眉,瞧着很没耐心,刚才,云笙还在想,即是北辰皇商一家主母,想必也是有端庄之范的,现在一见,倒是她高看了。
妥妥一市井泼妇之态。
想着有机会进门喝口茶的,这情况怕是连好脸色也不会给一个吧!
罢了,只要她实话实说,便放她李家一马,若偷奸耍滑,待查明真相,李家上下几十口人命,便是她云笙的掌下魂。
…
你是李槐的夫人?
云笙向刘氏方向走近了几步。
…
这话一出口,刘氏谨慎的盯着云笙,她道。
认识我夫君?你又是谁?
…
“呵呵…”
看来没错了。
…
“运洲云家之女”
短短几字,如巨雷轰顶,刘氏当场就吓得tຊ双腿瘫软,要不是身旁丫鬟扶得及时,这会儿怕已经是倒地了。
她眼中惊恐,戴着碧绿宝石的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云笙,嘴里更是神神叨叨。
云…云家老爷的死与我们李家无关,你找错人了。
来人,把这丫头给我赶出府去。
…
“是…”
刹时,持着长剑长棍子的下人就朝云笙围攻。
…
“呵…”
就凭你们?
冷眼扫过,云笙深沉开口。
本小姐有意放你们一命,这可是你们自己不识好歹的。
说罢,暗袖疾风,一掌便掀翻在场的所有人。
瞬间,倒在地上的人弯曲着身子不停打滚,嘴里还嚎叫不已。
…
刘氏见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传闻中,倒也是听过这运洲云家小姐的性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堪比罗刹,轻轻挥手,个个精壮男人连最起码的一招都挡不住。
吓人,实在太吓人了。
她连忙爬起身,就要朝屋里躲了去,不想,刚跨出一步,后脖子就似被巨石卡了般。
确实,一双细软柔夷正捏着她后脖子,动也不能动,只得呆愣在原地。
…
“想跑?”
云笙邪魅一笑,口吐嘲讽。
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
“不过?”
云笙松掉脖子上的手,她缓缓走到刘氏面前,如死神般凝视。
本小姐一出口,你这个婆娘就吓得要死不活,海盐的事儿,你知道多少,还有你丈夫李槐去了哪里?这些具细,今日你不与我说清楚,小心你狗命!
说完,云笙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刘氏直接元神出窍,慌忙跪地,扯着云笙的裙摆,道。
云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老妇一命吧!我家老爷在外做的事,老妇知道的也没多少。
…
“哼…”
云笙冷哼一声,垂眸道。
那要看你说的话,抵不抵得了你的命。
丢下这一句,云笙倒像个主人样径直坐在了客厅上位,东扒拉眼茶壶,西瞧着周边有没有啥吃的。
…
刘氏见机,赶紧起身吩咐旁边丫鬟去厨房沏些好茶来。
快,顺带端些糕点来。
“是,夫人”
丫鬟一走,刘氏颤颤巍巍走到云笙跟前,她道。
云小姐,你们云家的事儿,老妇确实有所耳闻。
想必你也听你父亲提起过,他与我们李家的关系,可谓世交,我们怎么可能害他呀!
至于海盐,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里面竟掺了毒。
听到这里,云笙怒不可遏,她双目赤红,厉声道。
你们李家不知道,谁知道?
当初,我父亲之所以揽这批海盐,不是李槐唆使的吗?
…
“呃…”
这不是你父亲贪便宜吗?他才…。
…
“什么…?”
信不信老子捏碎你骨头。
云笙挥起柔夷,咬牙切齿的看着刘氏。
许是刘氏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又吓得脸色煞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云小姐…息怒,云小姐息怒,老妇一时失语,倒也…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实在是当初,海盐产量颇高,质量与那井盐 湖盐无异,你父亲这才自揽运入运洲的呀!
至于掺杂的毒,我们也不清楚事由。
…
“好”
既然你不清楚海盐掺毒的事儿,总该知道这海盐是从何而来吧!
李槐又是与谁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