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加心痛，让姜以柠全身发抖，那双杏眸此时此刻都被憎恨浸染。
不知为何，姜以柠此刻的目光令他极为不舒服，尤其是那眼里的恨，未免也太浓烈了一些，连带着整间病房都让他觉得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天空开始下雨，窗户上都是被雨滴拍打的痕迹。
半响，顾池宴薄唇轻启：“姜以柠，你够了，我是为了救你！”
姜以柠目光终于汇聚在一起，她怒不可遏冲向那个男人。
“顾池宴，你还是人吗？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凌乱的拳头朝着男人的身上砸去，力气小的如雨点，姜以柠从骨子里对这个男人感到绝望。
顾池宴此刻心很乱，自己明明就是为了救她，怎么就到头来成了他的错了！
看着像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心底越发烦躁，一把将她甩在床上：“姜以柠，你闹够了没有！”
姜以柠的头磕在床角上，“哐当”一声巨响。
顾池宴没想到自己力气会这么大，鲜血顺着姜以柠的脸颊留下，她目光狰狞的瞪着自己，那眼底的恨意刺得他心口发酸。
他伸出手，想要扶一把，姜以柠却躲开了。
她后退一步，冰冷的字眼儿从她的齿缝里挤出。
“顾池宴，我们——离婚。”
顾池宴身子蓦地僵住，深潭漆黑的眼眸冷意渐渐凝聚，“你说什么？是我这对时间对你太好了是吧，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姜以柠不再看他，而是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你离婚！”
如果说之前提离婚，是因为自己的病，为了恶心这个男人！
那如今，因为孩子的失去，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早就死心了，那仅剩的一点情义都灰飞烟灭。
他一次次的冤枉自己，一次次的诋毁她，甚至每一次在床上的凌辱，都深深的伤害了她！
顾池宴的爱，太奢侈，她姜以柠要不起。
病房里很静，静的能听到点滴垂落的声音。
顾池宴像被冻住了一般，只有他的胸口在不断起伏。
他的脸颊微微抽动，将唇角扯向一边，修长的手擒住她消瘦的下巴，将姜以柠的脸捏到变形。
他贴近她的耳边，声音阴鸷的向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姜以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离婚？在我面前tຊ，你只是我挑选过来的结婚对象，你该庆幸我这次还让医生救了你，已经是仁慈到家。”
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心头莫名有些刺痛。
他其实不想说这些违心的话，只是这个女人的倔强，让他很是不爽，下意识地就说了这些话。
不过，如果现在这个女人跟她认错，放低姿态，他到是可以大发慈悲，考虑考虑原谅她现在的所有所为！
顾池宴干咳了一声，开口：“只要你现在认错，或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只是，他刚话落，一口粘痰狠狠吐在他脸上，顺着他硬朗的线条慢慢滑落。
姜以柠满眼恨意的开口：“呸，顾池宴，你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