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车厢里。
孟云淑和男人一齐蹲在了晕倒的大婶身前。
贺泽铭抬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一张鹅蛋小脸,皮肤白皙,目光明澈。
她连忙询问起四周乘客原因:“毫无预兆地昏厥吗?”
旁边有个急得快哭出声的男人,正是大婶的儿子,他连忙回答:“我妈先是说心口疼,然后就慢慢昏倒了。”
男人低下身去看了一眼情况,简单判断,应该是心梗亦或者突发性的心脏病,有些棘手。
只因为心脏疾病发病太快,抢救不过来,往往几分钟十几分钟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孟云淑看着他神情不佳,于是问道:“什么情况?”
孟云淑听完,犹记得王院士的包里,携带了治疗突发心脏病的药,孟云淑于是当机立断将情况告知。
乘务员也是立刻就去找了王教授,接着,男人便开始给大婶做起心肺复苏来。
这需要速度和力气,一下一下,按压着大婶的胸腔,直到没有力气。
孟云淑接替过来,不过她的力气没有男人持久,很快便没了力气。
男人又补上。
两人就这样一直轮换交替,直到乘务员从王院士那里取来了救心丸,喂大婶服下。1
没多久,火车靠站,乘务人员将大婶送到下火车,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
到这里,孟云淑终于松了口气,额头上覆了满满一层汗珠。
两人的目光再次撞上。
为着刚刚,两人一同努力救人的情谊,孟云淑主动朝他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孟云淑。”
男人也弯唇,握住了她的指尖,很快松开。
“我是顾修京。”
短暂的介绍后,孟云淑起身往自己的车厢走去。
而男人则看着孟云淑清丽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
孟云淑回到座位上,王院士赶紧来问情况。
孟云淑也是一一回答。
当听到孟云淑说“已经被送往就近医院了”,王院士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称赞了孟云淑:“云淑,做得好极了。”
毕竟从事医疗行业,治病救人,应当是每个医者心中的热忱。
贺泽铭抱着贺霖回到了家里。
夜幕慢慢降临。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孟云淑只是带走了自己的一点衣服,可这个家,却莫名空荡了很久。
贺泽铭走进厨房,却是冷锅冷灶,没有一丝烟火气。
贺泽铭走进客厅,平时,孟云淑喜欢坐在沙发上看书,现在幻影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没有。
贺泽铭最后走进卧室,犹记得孟云淑喜欢站在窗边梳头,也喜欢坐在窗边给孩子织毛衣,每次他进门来,她总是笑眼弯弯唤一声“泽铭”。
现在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时,贺泽铭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就错了。
从前,他总觉得,孟云淑是离不开自己,离不开这个家的。
当初相亲结婚,这么多年,孟云淑看着他的眼神里,总是盛满了爱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眸眼,开始冷淡了。
贺泽铭却一直没有在意过,直到现在,她走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没有预兆的心痛,如同突然之间被重物砸中胸腔。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声:“贺旅长,贺旅长,你媳妇让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