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谢亦珩听到我的话,竟然会心跳加速。
我恶劣地想要刺激他,让他的情绪更外露些,但他着实敏锐,在我刚要行动时就意识到我的意图,往我头上一阵胡乱揉,把我的头发都给揉乱了。
我气闷地将脸埋进他怀中。
反正,我不可能顶着这么个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外人面前,谁弄乱的谁负责,我就一直贴在他身上,让他跟我一起丢脸。
美人在怀,还是自己喜欢的美人,谢亦珩难掩笑意,索性将我打横抱起。
被抱的次数多了,我陡然失重,也不觉得心慌,反而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我正为这份“本能”而惊讶,忽觉眼前一黑,我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将我抱进了马车里。
只有我一人乘坐时,马车极为宽敞。
但是,多了一个谢亦珩后,马车就变得拥挤起来,我甚至会有一种连转身都艰难的错觉。
客观来说,不是谢亦珩太壮硕,而是他气场太过强大。
不要说马车了,就算是在王府正堂中,他往最尊贵的位置上一坐,整个正堂都成了他的主场,任何人都会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到。
谢亦珩似乎很喜欢玩弄我的头发,此刻正将凌乱的青丝捋顺:“说吧,为何突然来了。”6
我嘴巴微撇,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我要告状!”
妾室向王爷告王妃的状,往轻了说是不懂规矩,说重了说是不敬王妃,挑拨王爷与王妃的关系,打死了都不冤。
我敢如此说,完全是仰仗谢亦珩对我的喜爱,令我想赌一把。
但谢亦珩的反应似乎并不能如我的意。
谢亦珩沉默地看着我。
昏暗的马车内,我仍能感受到他眸底的锐利。
我略感失望,从谢亦珩腿上站起来,在并不高的车厢内,向他规矩行了一礼:“妾失言,啊!”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再次被扯入谢亦珩的怀中。
“不是说要告状吗?本王听听,是谁招惹了你。”
略带磁性的嗓音在车厢内格外清晰,我耳尖发烫,一股脑将沈攸宁欲要将我烧死一事告知谢亦珩,说到最后,我忍住为自己料事如神而自得的情绪,也没有央谢亦珩为我做主。
他若有心偏袒我,自会为我惩罚沈攸宁。
若无心,说明我还需再接再厉。
谢亦珩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我的诉求,闷笑道:“小狐狸,十个沈攸宁都玩不过一个你,以本王看,你未必需要本王为你做主。”
“那若是妾非要您帮妾呢?”谢亦珩敢泄露出半分纵容来,我就一定会顺杆子往上爬。
谢亦珩挑了挑眉,凑近我,笔直挺翘的鼻子在我的脸上轻嗅,暧昧丛生。
“那就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诚意了。”
他的鼻息在点火,他的声音也好听得要命。
我哪能委屈了自己?
逼仄的环境中,亲吻、喘息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响亮,淹没了周遭的所有动静。
灼热的温度燃烧着我们,我们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