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简的脸色瞬间冷下来,看向季路延,将阮栀意护住:“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季路延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阴沉着脸坐在轮椅上,气势却丝毫不减。
“我说的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阮栀意,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骗我我和你分手,就是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吗?”
季路延的话说得格外难听,祁柏简按捺不住,恨不得在他脸上来上一拳。
却被从看见季路延的第一眼就一言不发的阮栀意拦住:“他生病了,你别和他计较。”
祁柏简的情绪被安抚,护着阮栀意又后退一步。
阮栀意记着医生的话,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太刺激季路延,音量却还是忍不住提高:“季路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意思就是我们分手了,离婚了,一切关系都没有了!”
“你要我把话说得难听你才能听懂吗?你是失忆,不是失智!不要像一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阮栀意的一句话像是一瓢冷水将季路延从头到脚全都浇透。
季路延明显没有料到阮栀意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所有的怒火都被掐灭。
他绷起的劲全都卸下,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他是谁?”
阮栀意的情绪也缓和下来,轻声道:“我的未婚夫。”
因为季路延的病情,所有人都有意瞒着他关于阮栀意的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种冲击,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季路延执拗地看着阮栀意:“因为我没有公开吗?所以你才和我离婚?”
他眼角眉梢都染上红色,远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此时梗着脖子,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阮栀意不想和他多作纠缠,起身要走,却被季路延操控着轮椅挡住。
“栀意,你连这样一个问题都不能回答我吗?”
阮栀意不愿意回答,瞪着季路延,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祁柏简捏了捏阮栀意的手,宽慰道:“节目录制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你们好好聊一聊。”
“我在外面等你。”
阮栀意的表情在祁柏简的宽慰下有些松动,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祁柏简对着季路延示意自己要出门,季路延冷着脸侧身让开。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
阮栀意扭身在沙发上坐下,和季路延视线平视。
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有些好笑,从前都是季路延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轮椅上行动不能自如的她。
今天一切却倒转回来。
“你要问什么,说吧。”
季路延难过的神情已经遮掩过去:“我们离婚了?”
阮栀意的手在胸前交叠,语气不算太好:“是,闹得不太愉快。”
“只是我还是要和你道歉,我骗了你两年,而且你今天变成这样,也确实是我害的。”
提起这件事,阮栀意的态度软化了不少:“抱歉。”
季路延却有些出神地看着阮栀意手腕处一道不明显的伤疤:“你手上的伤?”
阮栀意似乎并不想谈起,将手遮住:“不是什么大事。”
错乱的记忆又开始在季路延脑海中流窜,阮栀意手腕上的伤好像开始渗血。
血迹一直延伸到他脚边,再抬眼时,阮栀意仰面躺在房子客厅里。
季路延全都想起来了,阮栀意为了离开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