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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临渊,这是哭了?
  这或许,这么多年了,这还是苏挽月第一次看到萧临渊滴眼泪。
  苏挽月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他。
  “萧世子若是在这感怀过去,还是早些回京城的好,战场上刀剑无眼,莫要伤到了萧世子才是。”
  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眼眶通红。
  萧临渊无法想象,才短短三月,苏挽月就能做到这般绝情。
  “挽月,是我做错在先,但我一定会等到你原谅我,愿意听我说几句话的那天。”
  听听这话,似乎并没有把她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苏挽月原以为自己已经表达的意思足够明显了,现在看着,好像效果不够明显。
  随他吧,总之时间和她的漠视会让他接受一切的。
  苏挽月回到营帐之中处理完军事之后,没多久谢必安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
  “将军,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
  谢必安进来的时候,透过刚刚的空隙,苏挽月看到了还站在外面的萧临渊。
  他怎么还没走?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再多站一会儿,人都会被冻僵。
  苏挽月虽然不知道这是萧临渊的苦肉计,还是别的什么。2
  她也不想去深究,毕竟她原本就不会在意:“谢谢。”
  谢必安进来的时候也发现了站在外面的萧临渊:“我听军中的人说,外面那个是京城的萧世子?为什么他一直站在外面不进来?”
  苏挽月去端姜汤的手一顿:“不该问的别问,他是进来还是走,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萧临渊听到了。
  听到了苏挽月故意提高的声音说出来的话。
  即使他做好了这个准备,即使他也知道或许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
  萧临渊却仍然感到在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无边的苦涩将他淹没。
  而从前那个对自己很好,也很爱自己的苏挽月,却也只是冷眼旁观。
  “也是,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里头的谢必安把她喝完的姜汤端了出来,走过萧临渊身边时睨了一眼。
  又是一天过去,苏挽月看着谢必安端来的兔子包子,罕见的笑了。
  “你怎么每天换做新鲜玩意出来?”
  上次是花,上上次是猪鼻子。
  谢必安见她因为自己笑了,缓神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这不是看将军你一直忙来忙去,想让你多高兴高兴,就像刚刚那样,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苏挽月:“……”
  她愣了愣,也没在意谢必安的话,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但苏挽月不在意,不代表旁的人不在意,特别是一直守在营帐外的萧临渊。
  苏挽月刚好偏头望他萧临渊,却正好笔直地撞进了他那双再熟悉不过漆黑的眼睛里。
  这完全与从前萧临渊看她的眼神不同。
  莫名的,她感到了一丝侵略和危险。
  萧临渊走了进来,指着谢必安问:“他是谁?”
  谢必安好似一点也没注意到萧临渊眼里的敌意,或者注意到了却一点也不在意。
  “萧世子吗?我叫谢必安,是苏将军的小跟班和军师。”
  苏挽月就知道,在谢必安的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
  虽然这话是错的,他既不是什么小跟班也不是什么军中的军师,苏挽月却也不想过多的和萧临渊解释。
  萧临渊听了谢必安的话,抬眸和苏挽月两两相望。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更像是浸了墨,最后把目光凝视着谢必安时如深渊般看不到底。
  苏挽月知道,萧临渊这是把谢必安当成了假想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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