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植物都对她的见闻产生了冲击,贫瘠的土地覆上新泥,前一个冬天干枯的野草,在新春到来之际也终将开出新芽。
她从来不是依附谁而生长的菟丝花,她是哪怕柔软也能向下扎根野蛮生长的荆棘野草。
在沈明月看着早晨新升起的的太阳站在阳台上一边刷牙一边发呆时,楼下的贺铮看着她迟缓的动作涣散的眼神轻笑一声。
一边理着帽子一边仰头喊道:“沈老师,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去西边巡逻,顺便带你们一程。”
沈明月回过神,连忙应好,加快了洗漱的动作。
今天沈明月这个山头是他们需要检查的第四个山头,也是军营附近的最后一个山头不算高但比较陡峭。
贺铮的人开着旧版的大型作战车抵达了山脚,沈明月待的研究院算上她和两个助理也才五个人,贺铮留下两个人照顾他们安全之后就走了。
初春的西北大风依旧凌冽,沈明月穿着厚重的棉服,背上背着一个大包,戴着一顶大红色的针织帽衬得嫩生生的小脸更加白皙。
“这座山可有些年头没来了啊。”一名年长些的研究员对另一名说道。
“是,上次来是跟张老师你来的啊。”
张老师头发已经苍白,精神头却十分好,他背着大包在松动的的山坡上健步如飞,边走边说道:“这座山叫三危山,山上几个矿洞我都一清二楚。”
沈明月有些疑惑:“不是明令禁止私人开采了吗?怎么这山上还有矿洞?”
张老师看着沈明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是简涛洪和杜澄的孩子吧?”
沈明月点点头。
张老师又问:“这些都以前的人开采留下的,我和你父母从前也来过这座山,这座山是矿山,可采集的颜料很多,所以矿洞很多。”
沈明月点点头,跟在张老师后面听他一次介绍这这座山的一些情况,再将沿途看见的有价值的地质信息拍下来,或者将带有信息的石块收进包里回去研究。
午饭众人找了个逆风的山坡底下坐着,就着水咽下带来的干粮。
休息时沈明月问出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问题:“张老师,您认识我的父母能不能和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沈明月实在好奇,她跟父母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张老师有些错愕,目光有些悠远像想起很久远的事情:“我是他们的老师,那个时候你母亲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大,还不知道肚子里揣着你,非要跟着上西北考察。”
“一路在车上吐得昏天黑地,下了车又跟着大部队考察,鞋都跑坏两双,回家才知道有你了。”
“你父亲知道有你之后带着你母亲回了东北,等你稍微大一点你父亲才陪着你母亲重新投入她的热爱。”
沈明月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但确实第一次知道母亲对她事业的热爱。
她还没来得及问更多就给另一名研究员打断了,“张老师你看,这是不是新的矿洞,这块儿岩石层的凿痕都不会超过半年!”
张老师闻言十分震惊,连忙起身顺着研究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一个被掩藏的十分明显的坑,甚至在入口处做了特意做了类似塌方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