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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璟钺的目光落在余穗的身上。
  余穗能感觉到有股明显的冷意仿佛要渗透骨髓,她咬着牙,还是不愿意妥协。
  明明这就是一场明目张胆的陷害,她已经有了自证清白的手段,凭什么还要让她来承担过错?
  明珈这会儿也意识到了秦璟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虽说这场局已经被余穗搅得格外尴尬,可是秦璟钺的态度就让她知道这次是她赢了,她这会儿摆出了大度的姿态:“世子,一支簪子而已,既是余姑娘喜欢,便送她吧。”
  说话间,明珈已经走到了秦璟钺的身边,她手挽着秦璟钺的胳膊,就好像和秦璟钺亲密无间一般。
  这会儿她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可惜了这余穗是个瞎子,若是她能看到自己此刻与世子的姿势,想必一定会难过死吧。
  “我没有偷,这上面有我的名字,这本就是我的。”余穗不服气地辩驳。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那支簪子的归属权,她也不稀罕那一支簪子,她只是想为自己正名。
  若是此刻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背上了这个小偷的名,那不就是在助长明珈的气焰,让对方可以再肆无忌惮地陷害于她吗?
  “有你的名字便是你的了吗?就像刚才倩倩说的那样,这刻痕极浅,必是你想将明珈的东西据为己有自己刻上的,道歉。”秦璟钺从倩倩手里接过了玉簪,他拿在手里端详一番之后,很快就下了定论。
  “奴婢一个瞎子,如何…”
  “余穗,本世子再说最后一次,道歉。”辩解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秦璟钺打断了。
  这次秦璟钺的语调半点不容置疑,余穗恍然想起她口中那个瞎子的辩解,在秦璟钺这里是不适用的。
  她的眼睛能不能看到秦璟钺最清楚,这已经是警告了。
  知晓这件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余穗心里便是再不愿,却还是低了头,她道:“对不起明珈姑娘,是我错了。”
  她并不明说,自己犯了什么错,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你偷了明珈姑娘的东西,又胡搅蛮缠那么久,一句道歉就完了吗?依我看你就该跪着向明珈姑娘忏悔三天三夜,少一天都抵不了你对明珈姑娘的祸害。”倩倩冷哼一声。
  她可是还记得方才余穗问她要交代时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终于有了能逼迫余穗的机会,她自是不可能放过。
  “就按倩倩说的办吧,从今日起你就跪在这里给明珈赔罪,跪满三天为止。”秦璟钺说。
  “世子,余姑娘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还是算了吧,珈珈实在不忍心看余姑娘在自己跟前跪着。”明珈又适时地开口,就像之前罚余穗下跪的人不是她一般。
  倩倩立刻恭维:“明珈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若是遇到这样手脚干不干净的,还不给她些教训,万一她以后再犯该如何是好?你若实在不忍心看,不如让她去后花园跪着吧,那地方人来人往的,想必她也不敢偷懒。”
  去后花园里跪着,就等于告诉阖府的人她偷了明珈的东西,倩倩这一招可谓是杀人诛心,余穗当即要拒绝,秦璟钺却直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跪着?”
  黑绸遮蔽之下,余穗眼睛有些红。
  她知道自己地位低下,在秦璟钺这里算不得什么,也不配和明珈相提并论,可此刻她还是被秦璟钺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伤到了,她问:“世子,在您的眼里就真的没有公平可言吗?”
  她声音本来就还有些哑,这会儿实在委屈极了,一出声就带了些许的哭腔。
  她不怕被人陷害,她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手段自救,但现在算什么呢?凭什么明珈的设计几乎要摆到了明面上,却要让她来承担后果?
  “余穗,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质问世子吗?”阿意问。
  余穗抿着唇,并不理她,却仰起脸,倔强地面向秦璟钺的方向。
  她就是想知道在世子眼里公平到底算什么?
  秦璟钺轻笑一声,他说:“公平?她尊你卑,你胆大妄为,冒犯于她,惹她不悦,本就该罚,这就是本世子的公平,你有什么意见吗?”
  秦璟钺的话说得不太明了,余穗却懂了。
  他在意的点是自己不应该冒犯明珈,不管明珈是陷害自己还是欺辱自己,自己都只能忍着,因为明珈比她尊贵。
  明明这个答案也还算合理,可余穗就是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秦璟钺说:“还愣着做什么,去后花园跪着吧。”
  知道不管自己再如何辩驳,秦璟钺都不会改变决定了,余穗应了一声,低着头由苓儿搀扶着朝着后花园的风向而去。
  人群之中,温玉在靠后的位置,看到这个结果之后,她叹了口气。
  直到余穗的背影消失了,秦璟钺这才道:“明珈和你们身份不同,不管是谁都对她尊敬些,若让本世子知道有谁对她不敬,决不轻饶。”
  明珈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秦璟钺的怀里,因着秦璟钺这句话,她的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
  上次在同庆楼的时候,秦璟钺赶她出门还让她方寸大乱,现在看来二殿下说的果然没错,有宋骄阳妹妹这个身份,就是取得秦璟钺偏爱的筹码。
  想到这里,明珈羞怯地道:“世子,您带珈珈真好。”
  秦璟钺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些,温声道:“本世子之前就说过了,你是她的妹妹,我必不让你受委屈。”
  他和明珈说话,却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音量足够让凌霜院的所有人都听到。
  凌霜院里住着的全是他搜罗来代替宋骄阳的替身,此刻他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这群人加起来也比不得明珈一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明珈的脸红了红,她目光落在了秦璟钺身上的盔甲上,有些愧疚道:“哎呀,世子,都是珈珈不好,让世子才从松原山回来就处理珈珈的事,珈珈竟是没注意到您还穿着盔甲,不若让珈珈跟您去临涛院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你好好歇息就是,不必挂心这些琐事。”秦璟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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