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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念本就是藏不住脾气的人,但在外面又不允许她表现出来。
  她忍着情绪走到车里,强装镇定地说道:“回家。”
  车子驶离广场,朝着庄园的方向开去。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黎念的眼眶微微泛红。
  如果他在就好了......
  吸吸鼻子,黎念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反正把项链拿回来了。
  看着手中的首饰盒子,黎念便想起了老师还在的时候。
  她的老师是一位美丽又优雅的法国女人。
  她教她怎么用心去感受每一件衣服从无到有的魅力。
  她会带着她去山上看不同的花有什么样的特征。
  她会给黎念做漂亮裙子,会给她装饰房间,会......
  破碎的东西永远是回忆时最美好。
  只可惜,老师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三十七岁。
  她留下的这条项链,是她出现在黎念生命中最好的证明。
  她将项链放在胸口前,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坚强一点,黎念。
  像老师当时安慰自己一样:Sois fort, leithing.
  与此同时,商叙正在冷冷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下属,手机里传来两声信息提醒。
  他并没有着急去看,而是先将会议进行下去。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自行辞职。”
  等会议结束,他回到休息室才拿出手机。
  不知道他家念念在做什么呢?
  上一秒还是笑着的,可点开图片后,商叙眉头一皱。
  看到保镖发来的图片时,商叙几乎呼吸一滞,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
  照片里,黎念走进了名为“蓝山”的房间,而里面坐着的是裴律。
  嘴角微抿着向下,眼神也瞬间冰冷的几度。
  还有几张照片都是黎念在房间内与裴律说话的照片。
  他们两人离的很近。
  看完照片,商叙神色阴沉。
  他才刚走,她就这么忍不了寂寞吗?
  紧接着,又有一个视频发来。
  他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封面,黎念和裴律站的那样近。
  他们在做什么?
  商叙的呼吸变得沉重,眼睫微动,周身围绕着冰冷的气息。
  “先生,下面的会议是三......”张依川跟在后面翻看着会议时间。
  再抬起头时就见自家老板,面色铁青,十分阴沉。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都降了不少。
  先生这是怎么了。
  商叙站在原地,仿佛用尽了力气才点开手机上的视频。
  视频很短,但黎念的话让他仿佛置身寒冷的冰库。
  “他怎么想,重要吗?”
  “他信任我。”
  看着视频里,两人站的那样近,那么暧昧。
  突然,心中狠狠一痛,商叙面露痛苦之色,上半身迅速弯了下去。
  “咳咳咳......”他一只手用力扶着心脏,一只手放在嘴边捂住咳嗽。
  张依川急忙跑上去扶住他,语气着急:“先生,您怎么了?”
  手机掉在地上,视频还在不停播放,一直都是重复着那几句。
  “他怎么想重要吗?”
  心口的疼痛不断加剧,商叙无力地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在张依川的身上,缓和着呼吸。
  “陈南,陈南!”
  听到声音,陈南从休息室外跑进来:“怎么了?”
  “药,快点!”张依川扶着商叙慢慢挪动到沙发旁边,担心地看着他。
  心脏的疼痛让他无力支撑身体,喘着粗气被放到了沙发上。
  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药来了tຊ。”陈南快速拿了药跑来,小心翼翼地喂商叙喝下。
  才仅仅过了一分钟,他的嘴唇已经变得绛紫,脸色也如同纸一般灰白。
  修长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按着心脏的位置,试图缓解疼痛。
  “先生,您别按了,会更严重。”陈南担心地说道。
  商叙闭着眼努力平复着呼吸:“出去。”
  “这......”陈南为难地看向张依川。
  现在他们出去了,要是先生真的犯病了怎么办?
  “我让你们出去!”商叙痛苦地睁开眼睛,呼吸更加急促。
  “先生,您别激动,我们这就出去。”张依川怕商叙真的病倒了,蹲下身稳住他。
  说完,他便拉着陈南往外走。
  门被关上,商叙无力地闭上眼睛,心脏钝痛感不断加剧,疼得他青筋暴起。
  但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吭一声。
  小没良心的......
  黎念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整理好情绪准备给商叙打电话。
  可连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
  不是说两点就结束了,怎么还不能接电话呢?
  黎念叹了口气,点开微信给他发语音。
  “我刚才出去了一趟,把我的项链拿回来了。”
  “给你看看,这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
  说完,她又把项链的照片发给他。
  此时黎念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商叙她去见了裴律,是怕他在外地担心,也怕他多想。
  等他回来,她便和他好好解释。
  商叙一直没有回黎念的电话,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依旧没有回。
  他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已经恢复一些,手背上还挂着药水。
  他的心脏已经很多年没有复发过了,这次回去他需要去复查看看。
  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他的心里依旧疼的快要滴血。
  但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念念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是去拿项链的,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再说了,他知道念念有多讨厌裴律,她这个人向来嫉恶如仇,如果不是拿项链,她肯定不会去见他的。
  一定是这样。
  是裴律的错。
  是他的错。
  “依川,把后面的会议推了,我要回去。”商叙拔掉手上的针头,强撑着身体坐直。
  “先生,您现在身体还没稳定,要不休息几天再回去呢?”张依川担心地走过来想要阻止。
  但他从心里知道,商叙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别多说那么多,去安排吧。”商叙揉了揉发酸的额头,唇色依旧苍白,连声音都带着沙哑与颤抖。
  手机再次开始震动,是黎念打来的。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紧抿着唇,眼神失落地低着头没有接。
  “到底在干什么呢?不会出事吧?”黎念坐在书房里担心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她又打给了张依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通。
  “太太。”张依川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张助理,你和商叙在一起吗?”
  “先生在忙,太太有什么事吗?”
  黎念失落地“哦”了一声,又担心地问道:“那他吃饭了吗?你劝着他一些,别太累了,他不是心脏不好吗?”
  “太太是真的关心先生吗?”张依川就事论事,冷着脸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黎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会转告给先生,太太放心。”张依川转变神色,恭敬地回复。
  “嗯。”黎念点点头,放心地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上他还没回复的消息,黎念失落地抚摸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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