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海潮灰心失意地回到他和欣怡住的房,房间和大厅窗户全开着,阳海潮闭了闭眼:“欣怡,宝宝,你是故意地吧,你要散尽你在这里的所有的气息。”
梳妆台上空空的,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他买给她的首饰簪子,一样都没有带走。
阳海潮躺在床上想着:“她什么都不要,不要我给她的房子,不要车子,不要首饰,不要我,连我们的孩子也不需要,她连争都不屑于和我争吵,离别时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古国华,现在一个人住在那空空荡荡地别墅里,将室内中央暖气调高了几度,她还是觉得冷,她知道阳海潮一定是回那个女人身边去了。
八月份她和阳海潮有过床弟之欢后,阳海潮一直没有再回这里来过,她每天都会打个电话给他,他声音回答都很温和,总说他在忙,晚点打电话复她。
阳海潮真的没有失言,他会回电话给她,很耐心地问她有什么事,古国华很委屈:“海潮哥哥,我找你,就不能没什么事吗?”
阳海潮停了一会,对她说:“国华,你也是管理企业的,你知道事杂多且忙,我有三个企业要管理,很多事,我每天见不同的人,很忙,没有时候陪你,你在选择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
中秋节的时候,两家一起过的,家中亲戚算tຊ是不正式见面,那时,家长们一起选好订亲的日子,农历十二月初八。
中秋节那天,吃饭的时候,阳海潮坐在古国华身边,古国华看着阳海潮给那女人发着短信,眼光稍稍瞟了一眼,她的心就刺痛,他在问她吃饭了没,他在说想她,他叫她宝宝。
古国华眼中的泪都快出来了:“那个说要娶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女人调情,自己却不能生气,他想娶个妻子,自己只不过是合适的那个,他不爱自己,而自己却不得不接受这个决定。”
古国华真的憋屈啊,她家中大哥豪赌,期货被强行平仓,一下子损失了几千万,灯饰厂二哥经营不善,产品有瑕疵,大量被积压,急需出货换钱,不然仓库中堆的那些货全成废品,唯有家具厂这边还有些利润。
古国华那天被父亲逼急,说出喜欢阳海潮后,父亲便兴趣高涨,百般斡旋这门亲事。
古国华想起那天,阳海潮当着自己的面说:“国华,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三十多岁了,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有女人,只不过她家世不好,父母不愿接纳她,我不会放弃她,我还会和她生孩子,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话我也和伯父讲了,伯父说你不介意,你真不介意?如果是真,那我们这亲也可以结得,但你保证不能伤害她。”
古国华也是有自尊的,她当时气极,甩袖而去。
谁知古父不依不饶,逼她答应,对她说:“国华,你若嫁给阳海潮,他的装修公司只要做起来,你二哥的灯饰厂便可起死复生,在他的主推下,家具生意会更上一层楼,情啊爱啊,都是小事,咱们家是商人,利益才是首要的。”
父亲、兄长整天在古国华耳边算计着阳海潮,古国华没有办法,又去找那个男人。
在阳海潮家具厂的办公室,古国华找到他,她流着泪,有些委屈,对阳海潮说:“海潮哥哥,我真的爱你,我想了好久,只要能嫁给你,我什么都愿意。”
阳海潮明显有些吃惊:“国华,你不用委屈自己。”
古国华流泪了:“海潮哥哥,能嫁给你,我不委屈。”
阳海潮将他和古国华之间的事说给父母听的时候,家里人并没有预料的开心,阳奶奶长叹了一口气,还似不开心。
阳父说:“海潮,咱家不缺古家那点钱,你那装修公司,古家投资我觉得没有必要,婚姻是婚姻,生意是生意,可以互相提携帮助,但不能真正纠缠在一起,缺钱,咱脚步慢一点没关系。”
阳海潮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阳家装修公司法人是阳父,阳海潮是挂名的总经理,给了古国华一个监事的头衔。
没要古家出钱,古国华的父亲很是开心,阳海潮装修公司成立,古家的灯饰厂的灯具便顺理成章进入了阳海潮装修公司的采购名录之首,古家灯饰厂滞销的灯具可以高价再打点折扣出货,盘活灯具厂,带动家具厂。
关于阳古二家联姻这事也提上了日程,阳母带着古国华去看了别墅,给了钥匙给了古国华,古国华按自己的喜欢布置着这栋房子,她想问问阳海潮,喜欢什么样风格,可是阳海潮总是说随她定,他从来没有要求。
阳海潮奶奶生日,古国华与阳海潮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们订婚的日子便提上日程,本应是最亲密的人,可是只有古国华一人在唱独角戏。
阳海潮从不回他们的房子,他根本不靠近她,他们如最熟悉地陌生人。
订婚后一周的北方冰城旅游,是古国华当众提的:“海潮哥哥,我还没和你一起出去玩过呢,我们一起去冰城看雪,好不好?”
那么多人,古国华那么大声,娇嗔地看着阳海潮,阳海潮不得不应。
对于看冰雪,阳海潮根本就心不在焉,第一天到酒店,他在窗边站了许久,说想出去走走,回来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那个女人应该和他说了什么,整个晚上,他都在窗户边过道走来走去,不停地打电话哄她,他叫她宝贝,他说着想她,他还说:“我很快回来,乖乖,你听话,有什么事,回来我和你讲。”
阳海潮转身,看到流着泪看着他的古国华,很为难地说:“国华,我放不下她,我听她在哭,她身体不舒服,我很担心,我想回去看她,我们还是算了吧,好不好?就算哥对不起你,我给你补偿。”
古国华一下子上前抱住了阳海潮:“海潮哥哥,你不要抛下我,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心里有她,我可以的,我可以容得下她的,海潮哥哥,我们都已经订亲了啊……”
阳海潮很是无奈,好半天,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古国华的背。
阳海潮一晚上就没有安过心,古国华收到堂妹的短信:“姐姐,那个三儿知道你们订婚去度假了,有没有闹你们,我们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未来老板娘了。”
古国华这才知道阳海潮皱着的眉头为什么就没见展开过,他假也不度了,马上订了最早回去的飞机票的原因。
古国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知是为自己可怜,还是替阳海潮可悲:“他爱那个女人,但是却不愿意娶她,不爱我,却要娶我,真是可笑。”
阳海潮下飞机后一直打电话,好像电话没人接通,那个平日任何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的男人,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手抓着手机,手指骨节分明,用了很大的力。
古国华一直没有吭声,心里却在发狠:“那个绿茶女,连我们订亲旅游都破坏了,缠吧,我就希望你纠缠,父亲说得对:国华,你怕什么,你且忍个一年半载,只要结了婚,你若和他过不下去,找人拍下阳海潮和那个女人家外有家的证据,有了证据,到时候告他重婚,好好放他一身血,以解你之恨。”
古国华一个人坐在别墅的被子里,下午给阳海潮打了个电话,许久,他接了,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说:“我在开会,最近会很忙,你自己照顾自己。”
古国华冷冷地笑,笑完就哭了,她对阳海潮有情,她也期望爱情,还想着委曲求全,做他的妻,希望有可能先婚后爱,他慢慢会朝她看过来,可是看看这两天,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阳海潮,你真自私,你说你爱那个女人,却不愿娶她,其实你还是不够爱她。你也不爱我,愿意娶我,只是因为我符合你做妻子的条件而己,你只爱你自己。阳海潮,你今日这般待我,来日休怪我无情,所有的报应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