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他说的是要扒了我的皮,而不是扒了我的衣服?”
墨余:“……”我还小,跟我说什么虎狼之词?!
见墨余一脸无语加肯定的从后视镜里看了自己一眼,南初“唔”了一声。
“不愧是我的男人,真有性格!”
墨余又偷偷的扫了她一眼。
若不是看她一个劲儿的开始揪扯自己额前的呆毛,他是真信了她现在一点儿都不紧张害怕了。
饶是南初一个劲儿的催墨余慢点儿开车,该回的壹号院还是到了。
南初下车之前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墨余感觉南小姐好像已经开始认命先生要扒她皮的事了,要不怎么会这么配合的活动着皮肤以方便先生下手呢!
南初要是知道墨余这么想,一定会一脚踩扁他的脸。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面对君墨白呢,又见朱晓檞笑盈盈的等在庄园门口。
南初迁怒的白了他一眼,又连带着甩了墨余一个眼风,冷冷的哼了一句,“狗男男!”
朱晓檞在脸皮厚这方面是无懈可击的,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我是奉老大之命,来迎在外面野了一天的南小姐的。”
南初摆了摆手,“哎,事业型女人嘛,都这样!”
朱晓檞憋笑。
墨余面无表情的正闷头跟着南初往里走,一把被朱晓檞扯住。
“干嘛?”他皱眉。
朱晓檞翻了个白眼,“人家两口子小别胜新婚的,你进去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还没吃饭啊!”墨余理所应当道。
朱晓檞眼仁儿都快翻出来了,跳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往自己小楼里拽,“走吧,去我那吃,顺便跟我聊聊南小姐今天是怎么把君以牧干趴下的!”
……
南初一进屋,就觉得气氛有一股子诡异的冷。
君墨白坐在轮椅上,只点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台灯。
他什么都没做,就是眸光落在门口这边,在她进来后又落在她的身上。
南初嘿嘿一笑,像是逃学去游戏厅被抓个现形的小孩儿,鼓着胆子凑上来蹲在他面前,双手托腮,一脸乖巧。
和刚刚在飙车场上凶神恶煞、游刃有余的小魔鬼简直判若两人。
君墨白垂眸看着她。
深邃的重瞳里映着她故意卖萌的小脸,无辜的大眼睛,还有悄悄的泄露几许忐忑的扑簌簌得如蕊长睫。
南初确实是有点儿不安。
她刚刚只一心想要按死君以牧,谁让他上次敢胆大妄为的伤害君墨白。
但是现在双脚落地了,她也能够明白君墨白此刻的生气。
飙车场上瞬息万变,谁都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全身而退,包括她。
借力打力那一下,但凡她疏忽一点儿,那现在在医院抢救的就是她。
说不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南初懊恼的挠了挠鼻子。
她好像确实是有些冲动任性了。
就这么一会儿,都没等君墨白开口声音一个字呢,南初已经把自己反思的愧疚感蹭蹭上涨。
这回也不装乖卖巧的逃避问题了,而是坐在轮椅旁,双手抱大腿蹭了蹭,声音虽然软软的,可是听起来歉意十足。
“我错了,小猪也没有猫的九条命,就把自己扔进危险里,小白哥哥,让你担心了啊。”
她这样子,哪里还有在墨余面前夸夸其谈,说什么为一个人付出必须让他知道的心思了。
虽然对于她今晚的所作所为,目的是什么已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终于,在她喋喋不休长篇大论口干舌燥的道完歉后,终于听到了君墨白天赐一般磁性好听的话声音。
“小猪。”
南初慌不迭的点头,“我在我在。”
君墨白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温暖的手掌今晚落在她的发丝上时,竟有些微凉。
南初忽然怔了怔。
能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也担心你的生死啊!
南初鼻子一酸,又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君墨白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她,不知道是在安抚谁。
“你之前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在墓碑上刻什么字。”
南初一呆,抬头看他。
恰巧撞进他复杂幽深的目光里,然后听他缓缓的继续道,“如果今晚你死了,我连刻上‘君墨白之妻’的资格都没有。”
南初猛地抱紧了他,心头大痛。
……
君墨白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强了。
所以一连很长一段时间,南初都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去碰危险的事情。
在庄园不玩火不玩电,在外面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走斑马线,简直能被评为听话标兵。
她一心扑在了大瓜公司建立和网剧筹备上。
当然了,空闲之余也听朱晓檞这个大嘴巴跟她说了关于君以牧的事。
要不怎么说恶人还是命大,李栩翰和君以牧居然都保住了命。
李栩翰倒是没被截肢,但是碎骨重造的痛苦他经历了两次才保住了双腿。
因此,这双腿变得异常脆弱,不能再做稍稍超一点儿负荷的运动了。
而且还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他为了想捧李栩莹出道打算拍的举起只能搁浅了。
至于君以牧就要惨一点。
他不是一直在君墨白面前以自己多了一双完好的腿而骄傲嘛,这回不用骄傲了,因为他站不起来了!
据说,君以牧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瘫了,那痛苦哀嚎的折腾劲儿,五六个保镖都没能按住他。
朱晓檞把卫生纸卷成一团采访“罪魁祸首”,“请问南小姐你此刻有什么感想?”
南初拧紧了眉头,不解道,“他都有雇五六个保镖的钱,为什么还要去飙车呢?”
朱晓檞一愣,试探的回答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墨余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俩跑题跑的策马狂奔。
南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吃完早饭后对君墨白乖乖说道,“今天要试镜,我去忙啦。”
说完,把脑袋凑了上去。
君墨白也很给面子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南初满足的拽着嘴里还有半块包子没咽下去的墨余离开了。
君墨白拿过南初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了一口。
朱晓檞感叹,老大现在虐狗虐的特别抓细节。
“那边有什么动静?”正胡思乱想着,朱晓檞突然听君墨白缓缓道。
同样的,在车上,南初也问了墨余,“君家那边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就这么安静如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