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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的话,几乎不用过脑子便可以直接说出。
  盛挽辞再度勾起嘴角,像是个没有脾气的傀儡一般。
  “不过王爷这么急切的叫来微臣,想来是对这件事情有几分忌惮和猜测的,那一会儿微臣便前往丞相府拜访一探虚实,还请王爷宽心。”
  听到这话,看着盛挽辞的情绪没有泛起分毫的波澜,沈执川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他必须要承认,盛挽辞自打进入书房后,无论是态度还是言语都是十分周全,根本让人挑不出问题。
  而他方才的嘲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他心中逐渐腾升起了不安。
  这小女子,看上去好似对他仍旧言听计从,可不知从何时起,不知道在哪里长出了反骨,会冷不丁的就刺他一下。
  她好像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墨黑的眸子紧盯着她,说一句话更是让她置身冰窖,“阿辞昨日可是出了城?”
  盛挽辞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沈执川会这么问,她脑海中疯狂回想昨日是否有人跟踪。
  而这样的犹豫,让沈执川更加不悦。
  他几步靠近,将人推在墙上,使劲掐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质问,“阿辞,我一开始就说了,你必须对我无条件的忠诚。”
  盛挽辞冷汗淋漓,张口就是解释,“微臣昨日的确出城,但只是去郊外的马场骑了几圈马。”
  说完她又补充,“王爷不信可以去问马场的人。”
  此话不假,她每次去看望完弟弟都会去马场假装骑几圈,已经形成了习惯。
  沈执川压着怒意,突然笑了,“好得很。”
  他不说实话,那他之后便会亲自将证据甩在她面前。
  “你走吧,刚才说的事,记得去办。”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微臣告退。”
  盛挽辞不敢再停留,却还是假装步伐平稳的离开。
  等她走后,沈执川伸手将桌上的青石砚台砸向门口。
  砚台摔得粉碎,他盯着地上的狼藉笑的发狠,想的只有一件事。
  如果知道阿辞真的在骗他,要怎么惩罚她呢?
  从王府离开了之后,盛挽辞的心跳还是丝毫未减速。
  真是难活。
  听沈执川的意思应该还不知道她去过庄子……这些事,她真的要抓紧解决了。
  但如果真让他知道了,是弟弟的事让她死得更惨,还是皇帝的事……
  直至午膳过后,盛挽辞才带着侍从赶往到了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门前,侍从双手递交了拜帖,盛挽辞在门口等了半晌,等到的却是府邸中的侍从为难一般的笑。
  “不知道盛大人会突然到访,可是老爷当下还在午睡,所以劳烦大人再等候一番。”
  盛挽辞双眸眯了眯,内心明了,这个老头是在有意磋磨她。
  连日来的折腾,让盛挽辞本身就有些疲乏,原本为数不多的耐心就快消耗殆尽了。
  还拜访什么,有这个时间她不如回去逗狗。
  “既然午睡,那就多睡一会儿吧!”
  盛挽辞语气不善,正欲转身,忽然被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
  “什么午睡?谁午睡?盛大人是来找我父亲的吧!”
  宋轻烟欢欢喜喜的出现,一身淡绿色衣裙,衬的她格外清新,秀眉之间尽是明朗,瞧着心情很不错。
  “算了,不打搅左相大人午睡。”
  盛挽辞不急着离开,微微颔首,静静等待。
  宋轻烟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拆自家父亲的台,有她在,今日定能见到左相。
  “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有歇午觉的习惯,这会儿应该在画画呢吧!”
  “整天除了画山水就是画花鸟,无聊的很。”
  方才为难盛挽辞的侍从脸色尴尬,目光落在地上不敢抬起。
  盛挽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侍从,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故作惊讶的望着宋轻烟。
  宋轻烟当即瞪了那侍从一眼,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沉重被盛挽辞看得清楚。
  “盛大人,我带你进去找我父亲。”
  “劳烦了。”
  盛挽辞微微欠身,默默跟着。
  外面的人都说宋轻烟是个喜欢热闹的小姑娘,为人飒爽,无忧无虑,一瞧便知道是被左相娇惯出来的性子,今日一见,倒是让宋轻烟对她另有看待,这小姑娘的心思可不是外人传扬的那般天真无邪。
  拆了亲爹的台,她也毫不在意,带路也在喋喋不休。
  “我跟你说,我爹每天都让我跟着他学画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学的,难道学了画画就极为厉害了吗?”
  “还非要让我学着画什么梅兰竹菊,非说画中自有真意,明明就是他喜欢,非要逼着我一起,真是烦不胜烦。”
  宋轻烟嘟嘟囔囔的,一副老大不满意的模样。
  盛挽辞对这小丫头喋喋不休的事情根本不在意,能被她随意念叨的事情,就算是字字句句听进去,也定然无用,今天自己走这一趟没那么轻松。
  后花园,凉亭内。
  远远的看见宋怀尘正在作画,盛挽辞默默上前。
  宋怀尘已然上了年纪,瞧着倒是颇有些老骥伏枥的风骨,待到一幅画落成,盛挽辞适时开口。
  “宋大人的画当真是极好,笔走龙蛇,颇有燎原风貌。”
  宋怀尘听着夸奖美滋滋的,满眼得意,听着声音不太对,抬头见到盛挽辞的瞬间,眼底光芒瞬间散尽。
  “左相大人午休呢!睡的好吗?”
  盛挽辞轻笑着朝宋怀尘拱手一礼,笑意不达眼底,面子工程做足了,两手往袖子里一叠,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怀尘。
  宋怀尘心里一虚,打量了一眼周围,这才放下笔,脸上也堆了点笑。
  “怪我怪我,午觉歇的太早,醒来就想着画画,竟然把盛大人求见的事情给忘了。”
  盛挽辞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宋怀尘,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宋怀尘究竟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宋怀尘本就是看在沈执川的面子,才愿意给点面子,眼看着盛挽辞不接茬,笑的如此敷衍,便知道他在计较些什么,索性不再做表面功夫,“你来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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