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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闲逛院子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只野兽,挡在洛夕染面前,朝着景雪衣狂吼。
  景雪衣周身寒气骤起,一双嗜血的眸子看向这个野兽,好像一只狗?
  但却并不像一般狗,这只狗身高足有半人高,训练有素,眼神充满了犀利和森寒,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天狼,他是好人。”洛夕染蹲下身子,轻声安抚道。
  天狼得了命令,这才卸下周身的防御气息,但一双犀利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景雪衣。
  “它是?”景雪衣有些疑惑道。
  洛夕染轻轻抚摸着天狼的头,心疼道:“它是我养的宠物。”
  洛夕染眼眸中,泪光点点,它为了她,奋不顾身,最后却为了救她,惨死敌人乱枪。
  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她的空间里,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宠物?”洛夕染能感受到景雪衣的震惊。
  一个女子,竟然养出这样威严厉害又似乎很重情重义的宠物?
  只是,景雪衣却发现,这个叫做天狼的狗狗,虽然威武雄壮,但是却对洛夕染非常依赖和信任,唯命是从。
  他也便不再多言,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洛夕染和天狼的温暖互动。
  待两人从空间出来,天色已晚,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大地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一阵刺骨寒风袭来,直往人骨头里钻,洛夕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此刻的体表温度至少零下二十度。
  景雪衣见状,赶紧将他身上那件嵌着金丝雄鹰的湛蓝色披风给洛夕染披上。
  “可还冷?”景雪衣关切道。
  洛夕染感受到了崇拜偶像的温暖,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情绪,他还会关心人?
  “很暖和,只是你更需要保暖,你身上还有伤,若是加重tຊ,流放路上如何是好?”洛夕染只是短暂感受了一丝暖意,又将披风脱下给景雪衣披上。
  然后,洛夕染从空间拿出她自己那件用金丝镶嵌着几只飞舞蝴蝶的荷花色披风,道:“你瞧,这件披风也不错,是我爹娘特意为我准备的,非常保暖。”
  洛夕染突然想起了洛国公府,她内心竟然一阵泛酸,也许是来自原主的执念。
  也不知,他们是否会受到牵连?他们知道自己受到牵连,会不会难过?
  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也不能不管原主的父母兄弟吧?
  景雪衣似乎看出了洛夕染的思虑,安慰道:“岳父岳母他们无事,你放心。”
  “今日在朝堂之前,我特意叮嘱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为我出头。”
  “为我出头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让皇帝更加忌惮。”
  洛夕染心中一怔,没想到景雪衣思虑如此周全?
  她还以为,他勇猛胜过智谋,看来传闻还是有误的。
  既然洛国公府无事,那便最好了。
  洛夕染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有些不安。
  这么寒冬腊月的时节,即便是待在室内都感觉寒气逼人,若是日日在外徒步流放,那岂不是要冻死?
  宇文殇真是下的一盘好棋,非要这个时候让景雪衣奉旨回都成婚,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景家老少去流放。
  明着,宇文殇似乎大发慈悲,说是免了戴手铐、脚铐之苦,但他却让人徒步前往极寒的宁古郡。
  这不就是想让景家活活冻死在流放路上?
  别的不说,五嫂、六嫂身怀六甲,如何能抵御这严酷的风寒?
  几个侄儿侄女,最小的才三岁,最大也不过七岁,让他们怎么办?
  正当洛夕染思考的时候,母亲、六位嫂嫂和八妹来找景雪衣和洛夕染。
  “母亲,六位嫂嫂,八妹,都是我,连累你们了?”景雪衣有些懊恼道。
  景雪衣母亲夕颜月紧紧抱了抱景雪衣,泪眼婆娑道:“孩子,是你承受了太多。”
  大嫂夕烟荷说道:“七弟,是你护佑了景家,护佑了景家军,何谈连累?”
  其他几位嫂嫂也都附和,毫无怨念。
  而只有八妹景雪竹,非常不高兴,哭泣道:“母亲,七哥,七位嫂嫂,咱们真要被流放了吗?”
  “可是,流放一定非常苦,景家的财物也都被盗窃一干二净,这一路上怎么受得了?”
  “啊啊啊啊啊……”
  景雪竹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和六位嫂嫂赶忙去劝慰。
  母亲夕颜月抱着景雪竹安慰道:“我的乖女儿,别哭了,再哭也无用啊。”
  几位嫂嫂也都纷纷安慰起景雪竹来,甚至景雪衣也跟着一起安慰。
  没想到,越安慰,景雪竹哭得越凶狠,边哭边埋怨,场面一度很混乱。
  “哭哭哭,哭够了没?”
  正当大家都在安慰景雪竹的时候,洛夕染冷厉刺耳的声音传入大家耳朵。
  当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洛夕染已经怒目盯着景雪竹,又用手指着还在哭泣的景雪竹。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如此不知分寸,若是不尽快成长,流放路上她能适应?说不定还会连累景家。
  “呜呜呜呜……”
  景雪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呜咽起来,但是声音却小了很多,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洛夕染。
  也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有些害怕洛夕染。
  “还哭?”洛夕染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夕染的话,就像是一道封条,瞬间封住了景雪竹哼唧的嘴巴,只剩下两只眼睛,泪眼汪汪地看向洛夕染。
  众人齐刷刷看向洛夕染,此刻的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七弟媳不简单。
  “景雪竹,流放已成事实,哭有何用?”
  “景家财物丢不丢都没意义,反正抄家都会充公,也到不了我们手里。”
  “不是我泼你冷水,流放路上奇寒无比,困难重重,变数无穷,受苦在所难免,你若是不收起你娇贵的性子,恐怕到时候吃苦受罪你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甚至,扛不过去是要死人的。你可知?”
  洛夕染见景雪竹不再哭泣,甚至有些可怜,她的语气也软和下来,好心劝解道。
  母亲夕颜月望向洛夕染,面露欣慰,这个儿媳妇有魄力,是景雪衣之福,景家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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