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你一定要为报仇。”
钟离十九躺在床上,神情扭曲,满眼血红。
他不会放过她的。
“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看清是谁暗算你的?”
钟离十三以手敲桌,看着躺在床上他弟弟,满脸的心疼。
这个弟弟平日里虽说有些不着四六,可他还小,怎么会有人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那日,他找到弟弟时,弟弟正昏迷不醒,他的腿被压在一块大石下面。
他把弟弟抱回家,请了全荆州的大夫,来与弟弟诊治。
所有大夫,看了弟弟的腿伤,皆摇头离去,说无法医治。
弟弟在床上躺了几日,一直不愿开口说话,直到刚刚,是弟弟回来这几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那人蒙着脸,我未曾看到,可我记住了她身上的气味。”
钟离十九自小便有一项异能,他天生鼻子敏感,但凡他闻过的气味,都会牢牢的记在脑海。
“是谁?”
钟离十三脸上闪过狠辣,他钟离十三的弟弟,也有人敢指染,怕是不想活了。
“哥,你还记得悦来客栈,那个拿刀的小姑娘吗?我在绑我的那人身上,闻到了与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的气味。”
“她?”
钟离十三回忆起,那日碰见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洗得有些白的青灰色衣衫,满脸桀骜的问他,钟离家就是这样仗势欺人的?
那小姑娘的身上,有一种向上的生命力,让他不忍剥夺,才在好友的劝说下,假意听劝离开。
“哥,就是她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那一晚,她从他身边走过离开,她没有再堵住他的嘴,他虚弱的想唤人来搭救他。
他已连续几日,滴水未进,他的手脚被绑,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他拼了命的去嘶喊,可无论他怎么喊,都无人应答。
他绝望的躺在地上,想着自己就那样去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剧痛弄醒的,他才发觉,不知何时,他的双腿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他的双腿动弹不得。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钟离家。
他看着一个个的大夫,说他的腿再也不能行走时,阴暗愤怒恐慌浮满了他的心头。
他要报仇,他一定要杀了那个绑架他的人,他要十倍百倍,把自己受过的痛,都还给那人。
那人以为他蒙着脸,他就不知道她是谁。
不,他错了。
从他第一次拿匕首,放在他他脖颈就边时,他就认她来,只是他怕被灭口,一直没说。
他苦苦哀求她,只希望她一时心软会放过他,想到他曾对那样一个乞丐丫头,摇尾乞怜,他都恨不得能杀了她。
次日一早,王屠户便送来了猪下水,今日王屠户处理的下水,比往日更干净。
金灿灿把银钱给了王屠户后,便忙了起来。
猪下水难清洗,又难闻,金悠悠和金满满要来帮忙,金灿灿赶了两个孩子去玩。
“二姐,咱们去买糖葫芦吃吧。”
金灿灿开着店,金悠悠和金满满常常会懂事的帮姐姐干活,每日数一天营利的时候,金灿灿都会拿出几文钱,给弟弟妹妹买零嘴吃。
“那我们去朱雀街上,给长姐也买一串回来。”
金悠悠拉着弟弟,两个人跑他飞快,向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
金灿灿把下水洗好,炒了水,下锅卤煮。
停了几日他卤香味,又从金灿灿家里瓢,四邻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说小话。
“灿丫头,傍晚卤味就能出锅?刘家的,你可要去买?”
“那咱不去,家里孩子哭了多少次了,要吃灿丫头家的卤肉面,今个怎么着,也要买两碗回来,下了面吃。”
“可不是咋滴,灿丫头这手艺,实在是tຊ绝,那臭烘烘的猪下水,经了她他手咋能那么香呢?”
四邻们这边说着话呢,老太太领着满脸泪的金悠悠和金满满,向金灿灿家过来。
“灿丫头,灿丫头,你可在家?”
房东老太太站在店门处喊着金灿灿。
“闫婶子,这是咋了,悠丫头和满小子怎么哭了?”
站在路边聊天的几个邻里,见到金悠悠和金满满这样,不由问道。
平日里这两个孩子,在街道上玩,那可是乖巧的很,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两个孩子哭呢。
“怎么了,这两个孩子刚刚在朱雀大街,差点让拍花子的拍了。”
房东老太太想到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什么,闫奶奶,怎么回事?”
从屋子里出来的金灿灿正听到这句话,看到弟弟妹妹哭的小脸通红,她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灿丫头,我知道你忙,可再忙,也该把弟弟妹妹看好不是。
你都不知道,刚刚悠儿和满儿多危险。
我刚从杂货铺出来,就见到两个孩子,被两个男人往马车上拖。
这要是被拖走了,你可该怎么办啊。”
房东老太太有些责备的说道,这几个孩子她都心疼,也知道金灿灿忙,要做生意
家里家外都是她忙,看管不过来弟弟妹妹,她就是心疼两个孩子。
当时要是她晚一步出来,或许没看到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被人弄走了。
不知要受多少苦。
金灿灿听到房东老太太说当时的情况,紧紧的抱住两个弟弟妹妹。
“闫奶奶,今个谢谢你了。”
金灿灿没想到她心疼弟弟妹妹,让他们出去玩,能出这样的事情。
“和闫奶奶客气什么,灿丫头你以后忙的时候,看管不过来弟弟妹妹,就把他们送到闫奶奶那里,闫奶奶帮你看着他们。”
房东老太太,见到姐弟三人都心有余悸他模样,交待着金灿灿。
“哎,我知道了,谢谢闫奶奶。”
送走房东老太太,金灿灿带着弟弟妹妹,向后院走去。
“悠儿灿儿,今日是怎么回事?”
弟弟妹妹和她一起,练了快一年的武术,普通的拍花子,根本带不走弟弟妹妹的。
她可不相信,今日抓弟弟妹妹的人,是拍花子。
“今日我和二姐,想去朱雀街买糖葫芦,刚出了杏儿胡同,就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那给车里的人,像是认识我们,他还让马夫把马车倒回来,又看了我和二姐一次。
等那个马车走过,他后面跟着的仆从,就要来抓我们。
那些仆从有武功,还带了刀。
我和二姐无还手之力,就急中心智,大喊他们是拍花子的,叫来了不少人。
也叫来了闫奶奶,闫奶奶就说我们是他家孩子。
看戏的路人,要上去打那些仆从,他们才放了我和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