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祁宁安虽然没有在哭了,可嘴里还在念叨着爸爸。
宋凝玉听得心里很是烦闷,却又不能对女儿发脾气,又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地址查到了吗?查到的话再查一下先生身边那个小女孩陶萄。”
助理行事很靠谱,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陶萄是吗?我知道了。宋总,您要的古董手表我已经放在您房间里了。”
宋凝玉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起身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硕大的礼盒。
她一边拆着盒子,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和祁方源之间的回忆。
认识五年,结婚五年,她好像从没送过他任何礼物,更遑论这种名贵的珠宝。
他自己当然是买不起的,所以平日里出席大大小小各种场合,他用的都是奶奶留给他的那些衣物首饰。
自从两年前奶奶去世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添置过任何名贵衣物了,日常打扮总是简单而朴素。
换做从前的宋凝玉,当然不会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但现在的她想起往事,不知怎的心头总萦绕着淡淡的愧疚感,总觉得自己对他亏欠良多。
毕竟婚前他一直照顾体弱的奶奶,婚后又维持着家庭、抚育着孩子,尽心尽力又尽责。
她虽然是被迫嫁的他,但既然选择走进婚姻,她就该担起老婆的职责,可这些年她却任性地把自己肩头的重担都丢到了他身上,给他添了许多负担。
若不是这场离婚风波,宋凝玉恐怕这辈子都意识不到祁方源已经融入她的世界里,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前时之错已经无法弥补,但后续之事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虽然一切没有朝着她预料中进行,又出现了一个陶萄,但她觉得这算不上什么问题。
祁方源对她们母女俩心里憋着气,临时用这么一个名不副实的“女儿”气她们倒是很有可能。
毕竟这个小女孩和祁宁安年纪相仿,多半是他邻居或者亲戚的女儿,应该是认了他做干爸,小孩子分不清干爸和爸爸的区别,一时叫错了也有可能。
只要她找机会把一切都说开,他一定会回到自己和孩子身边的。
宋凝玉嘴角露出一个信誓旦旦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无人看顾的祁宁安在外面喊得无聊,不多时也悄咪咪地摸进了房间。
她仰头看着妈妈手上那条流光溢彩的宝石手表,眼里闪烁着好奇目光。
“这是送给爸爸的吗?”
宋凝玉淡淡点了点头,轻轻把项链放到她手上,她捧着看了看,嘴里念念叨叨的。
“这条手表比爸爸柜子里的都好看,爸爸一定会喜欢的,妈妈,让我送给爸爸好不好?”
宋凝玉就是打的这副算盘才把东西递给她。
毕竟她向来和祁方源不亲近,多半不会收她的东西。
可让祁宁安来送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亲女儿送的第一份礼物,他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的。
只要收了东西,那后续的事情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展开了。
她道道歉,女儿抱着他撒撒娇,他应该就心软答应跟他们回去了。
而这一次,她不会再做婚姻中的旁观者了,她会放下身段参与到家庭生活中,努力承担起老婆、母亲的责任。
她笃定,只要一复婚,生活又能回到正轨之上,恢复从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