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桐带上药,很快就赶到了江家。
江雅若接过药盒倒了两粒出来,然后端起水杯,要亲自喂给陆斐言。
他并不习惯她这突然的亲密示好,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孟疏桐。
一望见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陆斐言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连忙收回视线服下了药。
看着他咽下去后,江雅若放下杯子,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脖子后面,然后转过身看向孟疏桐。
“我记得斐言哥哥身体很好啊,为什么会突然患上胃病?”
孟疏桐看了陆斐言一眼,见他一直低着头,这才说出了因由,语气平淡无比。
“您出国之后,陆总就染上了酒瘾,每个月都会醉上那么四五次,胃慢慢葎昼就坏了,他又不肯去医院,拖着拖着就……”
话说到一半,默不出声的陆斐言突然抬头横了她一眼,似乎是震惊她竟然会帮他助攻。
“话这么多,嘴上没把门吗?东西都送到了,还不走?”
孟疏桐不知道是哪一句没说对又惹他生气了。
但她现在也不想再纠结了,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别墅。
刚走出电梯,车库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放轻脚步一看,原来是陆家和江家司机。
“最近陆总天天陪着你家小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不会吧,江小姐那个男朋友刚分没一阵子,我前两天还看见她红了眼睛,这么快就能走出来吗?”
“你不懂,失恋嘛,总会走出来的,像我们陆总这么好的男人,又对她那么上心,她早晚会被打动的。”
听着两个人的闲聊,不知道为什么,孟疏桐也露出来一个释然的笑。
是啊,陆斐言等了江雅若十二年,像他这么痴情的人,一定会有得偿所愿的那天吧。
不过那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马上也要开启新的人生了。
离开前一天,陆斐言依然没有回来。
孟疏桐跟着祁铮的秘书去了婚纱店,挑了一条她很中意的婚纱。
到家之后,她把所有和陆斐言有关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能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都丢了。
看着住了十年的房间空置下来,她关上了灯,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离开当天,八点的闹钟准时叫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起来洗漱化妆,然后去了一趟公司,办完了离职手续。
到家后,她把最后留下来的一些生活用品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关上了门。
管家说陆斐言回来了,孟疏桐想着应该要道个别,便拖着箱子走到他的卧室前,轻轻叩门。
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
陆斐言探出半个身子,很冷漠地问她有什么事。
孟疏桐准备好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余光就扫到了她身后的行李,脸上又露出一个嗤笑的表情。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结婚搬进新房,所以要离开这吧?”
孟疏桐自然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这一次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是的,我明天结婚,要搬走了,所以来告诉您一声。”
“如果您有空的话,邀请您和江小姐来参加,婚礼上的捧花,我也会为江小姐留着。”
看着她演的如此逼真,陆斐言都忍不住想夸赞几句她的演技了。
他正要开口,手机叮咚几声,江雅若发了消息过来。
他边看边拿起外套往外走,临出门前,他回过身看向孟疏桐,语气一如既往地傲慢。
“孟疏桐,我的耐心有限,最后告诉你一次,不要再演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孟疏桐平静地笑了笑。
“陆斐言,我没有演,我真的明天结婚。”
“也是真的,要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她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座留存着她许多记忆的宅子。
十年,她和陆斐言纠缠了整整十年。
陆斐言,你终有一天会知道,你眼中的廉价女人,也会是别人会放在手心呵护的珍宝。
扫视完后,她拿起手机,给祁峥发了一条信息。
【祁先生,明天就是婚礼了,您回国了吗?】
手机传来叮咚一声响,祁峥的消息几乎秒回。
【已落地机场,婚礼会准时赶到。祁太太,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看到回复后,她一颗心瞬间有了归处,她轻轻笑了笑,提着行李箱转身。
一步一步离开了陆斐言,离开了陆家。
走得决绝,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