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秋年的身影转过街角,方清月长长地松一口气。
她从地上起身,对着沈玉寒福了福身子:“多谢大人。”
纤细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指尖上沾染着血迹。
若不是沈玉寒赶来得足够及时,她恐怕早已香消玉殒了。
沈玉寒的目光落在方清月的身上。
她原先的粗布衣衫被阿大撕扯干净,如今身上穿的是找老大夫借的麻布衣。
麻布衣有些偏大,拢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形纤细。
加之方才与沈秋年的纠缠中,她的脸侧在地上蹭到,留下了浅淡的血痕。
这点血痕不至于留下伤疤,却让她的脸上带着些许丝丝缕缕的血迹,带着莫名的媚。
沈玉寒的目光彻底暗下。
方清月狼狈的模样,似乎在唤醒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不知餍足的巨兽正在悄然苏醒,叫嚣着掠夺。
方清月一无所知,转身去开门。
白皙的后颈落在沈玉寒的眼底,更是加深了这种欲望。
他往前一步,跟在方清月身后,踏入方家旧宅。
方清月微微一怔,侧头看去,对上沈玉寒泛着欲念的眼神。
她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默许般任由沈玉寒跟她一起进入方家旧宅。
刚刚踏入闺房,方清月的腰肢就被沈玉寒勾起,把她往床上带。
方清月眨了眨眼,顺从地勾住沈玉寒的脖颈。
粗布衣裳被人嫌弃地扯下,露出白皙的内里。
沈玉寒力道极大,几乎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
方清月惊呼一声,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受了伤的手臂挂在沈玉寒脖颈上,指尖打着颤。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在沈玉寒的手背上。
甚至有些发烫。
一双含水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凝着沈玉寒,哑声道:“王爷,多疼疼奴家吧。”
沈玉寒微微眯了眯眼睛,沉眠的兽被人唤醒,叫嚣着要尽可能地掠夺每一寸土地。
理智在血液的奔腾下,几乎完全失控。
只剩下眼前姿容绝色,身材窈窕的人。
他指尖一勾,床幔被拉上,房间里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身影。
一夜春风渡,嫣红的花朵上沾满了晨曦的露珠。
窗外光线打入屋里的第一瞬间,沈玉寒就醒了。
方清月正伏在他胸前,一头茂密的长发已经完全散乱,在他胸口铺陈。
浓黑的发丝有一部分落在她雪白的肩背上,显得尤为暧昧。
他刚要起来,方清月也已经苏醒。
她似乎还没睡醒,狸奴一般在沈玉寒的胸口轻轻地蹭了蹭,嗓子带着过度使用后的哑。
一双眼睛半眯着,带着股说不出的味道。
“您不多睡一会儿吗?”
下一刻,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地起身。
腰背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感,方清月身子一僵,差点没扭到腰。
昨夜沈玉寒几乎折腾了她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起时,才放过她。
她没想过,沈玉寒这般的人,有一天也会为着女色而失控。
沈玉寒瞧见方清月醒来,脸色也是不由得一僵。
他向来薄情寡欲,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谁共赴云雨,也未尝想过,昨夜情事结束之后,他居然会心甘情愿地帮方清月清理。
如今抬头看方清月,便瞧见她身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齿痕与指痕。
痕迹太深,暗红和青紫色的痕迹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尤为刺目。
沈玉寒张了张口,半晌连一个字都未能说出来。
方清月倒是看得很开。
她如今算是外室,自然是要服侍沈玉寒做这些事的。
比起那些整日在青楼中厮混不休的官员来说,沈玉寒要求得其实已经很好。
她垂下头,露出满是齿痕的后颈。昨夜情动时,沈玉寒也曾狠狠地啃咬这里。
“奴家是大人的外室,这些也是奴家应该做的。”
“等会儿奴家还会去一趟药馆,会喝避子汤的。”
说话间,舌尖在唇齿间蹭过,沈玉寒陡然坐起来,心中冒出几分火气。
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喝避子汤?
换做其他女人,早已想借用这个身份,为自己谋地位了。
方清月难道便这么不在意么?
“那你便好好喝,以后最好多备一些放在你府上,免得遗漏。”
他坐起来,背影透出几分冷漠无情,声音也不带任何起伏:“倘若被你一个外室有了我的孩子,我未来的王妃可是要伤心的。”
方清月捏紧了手心。
她心脏处有些发梗,疼得她几乎脸色发白。
明明她已经自认做到了一个外室该做的,知情趣,懂进退,沈玉寒还有什么对她的不满?
她低下头,声音已不如方才那般温柔小意,像是被一把粗粝的沙子磨过,带着些许涩。
“奴家知道了,我会好好喝药的。”
与此同时,沈秋年正在沈家祠堂被罚跪。
沈玉寒的确派人来府上告知李君怡沈秋年和方清月纠缠不清一事。
只是,他的人赶过来时,没瞧见李君怡,却正巧遇到了沈秋年的父亲,沈玉安。
于沈玉安心里,沈玉寒这个弟弟不过尔尔罢了。
能有今日这成就,也是父亲帮忙。
是以他一直不喜欢沈玉寒,却又不得不因着沈玉寒的身份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实在不够爽快。
瞧见沈玉寒派的人过来,他神色有些发冷,淡淡问道:“何事?”
沈玉寒的手下左右都找不见李君怡,只能同沈玉安讲了黑衣人一事。
闻言,沈玉安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立刻派人把沈秋年叫过来,大骂沈秋年一通。话里话外无非嫌弃沈秋年同失身妇人纠缠,有失体统。
还嫌沈秋年做事不干净,居然被沈玉寒抓了个正着。
如此仍旧无法消解他心中火气。
便干脆罚沈秋年跪两天祠堂。
李氏听说此事之后,心里不由得狠狠骂方清月一通,起身去找宋晓雅。
宋晓雅此时正在床上躺着。
她身上的伤敷了沈秋年送来的药,的确好了一些。
但那伤口深可见骨,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好得了的。
这几日她都在床上歇着。
只有早一日康复,她才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宋晓雅眼底染上一片暗色,用力握紧手心。
她在床上躺的好好的,李君怡忽然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瞧见宋晓雅,她立刻伸手去拉:“宋姑娘,你跟我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