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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屋内人吃惊,待看清其面貌,目光中难掩惊艳。
  贺星剑也认出来了,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眉头皱起。
  外头的妈妈暗道一声这小夫人也太莽撞了,怕坏了事在外头站着看个究竟。
  被骂的中年男子连身旁的姑娘都顾不上,把人推开,一脸阴沉的盯着沈昭月。
  “你又是从哪冒出的野丫头,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欺负他就是不行。区区五两银子也好意思提出来,穷的这么不要脸的本夫人还是第一次见。”
  沈昭月低头在钱袋子里找了找。
  赵舒云一见她这动作就忍不住的眼睛往上抬,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沈昭月蓦地一笑,很是顺手的接了过来,找出了五两一钱扔在了桌上。
  “把这酒喝了,这些就是你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下那中年男子气得都要呕血了,猛地摔了面前的酒杯。
  “黄毛丫头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那这群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漏全都送给花妈妈!”
  “贺无德!别忘了你现在的家产都是怎么来的。”贺星剑往前一步,把人护在身后,握紧了拳头看向贺无德,眸子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可惜,他这话于如今的贺无德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得逞的笑了笑。
  “那就不得不夸我的大哥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了。想要我放了她们也成啊,听闻蒲城来了个巡察使大人,此人性情琢磨不透,你要是伺候好了这位大人,她们自然相安无事。”
  沈昭月听得气血翻涌。
  这还只是她看见的,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兄长遭受的又是何种待遇,再一想到在上京众星捧月却还不知足的沈文竹,她心里更加难受的紧。
  本来那般的日子该是她的兄长应得的,而不是眼下这般受人百般折辱!
  她轻抬眼睑,眸中尽是冷然。
  “宝芝,杀。”
  一字落音,宝芝已然如道影子快速冲了出去,不过眨眼的功夫,贺无德的得逞的笑意僵硬在脸上,脖颈上一道鲜红的血印,他捂着嗓子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死不瞑目。
  那些家丁护卫皆是震惊,红香阁的姑娘尖叫出声,引来众人观看。
  妈妈也是神色一紧,知道坏事了,让护卫围着他们,不敢让人走。
  “这位小夫人你可知你杀的是谁?此人可是蒲城最大的富商贺家二老爷,其岳家更是本地知府,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你在我这杀了人,我断然是不会让你走的,若识趣些,还能少受些罪。”
  贺星剑打从贺无德被割了脖子,身子就是僵硬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拳头越握越紧,听到妈妈的话才回过神来。
  “人是我让杀的,与她们无关。他本就该死。”
  是他无能,一直做不到这步,如今这人死了,他也不会让旁人替他无辜受累。
  沈昭月缓步走至他面前,松开他的拳头,与他对视。
  “不过区区富商,他辱你,死了便死了。我不会有事,你同样不会有事。别说他,便是曾经那些欺你辱你之人,你想如何报复回去都可以。”
  她要一点一点帮兄长重拾身份,让旁人再也不敢动他半分。
  一门之隔,裴宴之额间青筋绷紧,双臂环胸,声音沉沉。
  “所以沈昭昭,你还未休夫,你便已经打算替这小白脸撑腰了?”
  乍然听见裴宴之的声音,沈昭月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快步行至他身侧,把人扣在手心里,免得他再一声不吭的跑没影了。
  “什么小白脸,你别胡说,没个正行。”
  她轻斥一声,拉着他走过去,直截了当的挑明了。
  “我兄长,贺星剑。”
  “我夫君,裴宴之。”
  两个男人四目相视,皆是愣怔。
  后头的赵舒云心都提的老高了,被沈昭月这两句吓得都快停,缓了好久才喘过气来。
  还好还好,沈昭月不是移情别恋。
  不过,她兄长不是沈文竹吗?
  比赵舒云表情更精彩的是裴宴之。
  养子这事他之前在沈府听过,但并不知道沈昭月已经找到她亲兄长了,还是他刚刚才骂过的小白脸。
  第一次见面就骂大舅哥小白脸……
  裴宴之侧首靠近沈昭月。
  “大舅哥心眼小不小?”
  会不会记恨他?
  他问的声音不低,至少面前这个距离是能听到的,沈昭月笑容都尴尬了,权当没听见。
  贺星剑神色未动。
  “我不是,小夫人认错人了。”
  这答案沈昭月猜到了,但她既是开口,便不会再藏着掖着,也免得误会横生,只不过眼下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红香阁的妈妈也不管这认亲不认亲的,报官叫了衙役过来,来的也并非顾兴修那个小县令的手下,而是知府底下的人。
  死的是他们知府的女婿,态度不可谓不凶狠,当即就要捉拿人入狱。
  沈昭月既是敢动手,自然不会怕。
  不说沈家在此处有商行有人脉,就是她自己好歹也是个郡主,且此地还是她的封地,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选择动她。
  裴宴之这会儿倒像是忘了与她先前的不愉快,把人护着,谁也靠近不了半分。
  惹得赵舒云和她小声嘀咕。
  “裴世子当真是世上极好的人了,你回头赶紧用那个法子好好哄哄。”
  沈昭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事,耳朵难得的红了一下,抬眼去看裴宴之,还好他没听见。
  赵舒云颇为艳羡的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着她那个未婚夫婿也不知会不会像裴世子这般包容她,她的性子与沈昭月相比也不遑多让。
  正嘀咕着呢,冷不丁的瞧见他带着衙役过来,一时愣住。
  “顾县令,这是我们知府要的人,怎么你也要管?”为首的衙役不客气的看着顾兴修,语气不善。
  顾兴修这个县令也是刚升迁不久,蒲城的许多事还未来得及管,更何况前头还有个知府压着。这些个衙役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裴宴之等的有些不耐烦。
  “啰嗦什么,你尽管动手,出了事我担着。我还要与大舅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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