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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窈枝的令牌为什么在阿达的院子里?而且阿达的屋子里还有女子的衣裳。
  蓦然想到阿达躲着他同别人说话的样子。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那个小厮过于娇小,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人要尖细。
  一副极其害怕他的模样,那张脸一想起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用了易容术?
  结合小九说的那些,一个可怖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沈窈枝可能没死!
  李相夷踉跄地走进了院子,在主卧的外面站了很久。
  他有些忐忑,他一边期待,一边害怕。
  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都是他因为思念过头的臆想。
  终于,李相夷推开了主卧的门。
  今夜的月色正亮,借着月光,李相夷看见了,床榻上叠放整齐的锦被和衣裳。
  颤抖着手抖开衣裳,衣带上有几个死结,那是沈窈枝特有的一个小习惯。
  她一直学不会如何系衣带,儿时有侍女帮忙,后面成了暗卫就只能自己系,每每都是打的死结。
  李相夷的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直觉,沈窈枝还活着!
  沈窈枝的后事全是阿达在管,当时怕沈窈枝不愿见他,他连沈窈枝的最后一眼都没看。
  如果有阿达的帮忙,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还真有可能。
  “拿着我的令牌,去军中调人,城外方圆五十里内都要找!”李相夷掏出令牌,丢到小九的怀里。
  若是巳时就出了城,驾马车中途不停,五十里已是极限。
  “啪!”紧绷的缰绳被一刀砍断,李相夷翻身上马,往城外疾行而去,独留一地的尘埃。
  小九愣愣地看着李相夷的背影,一时没回过神。
  他从未见过如此急切的大人。
  城门口。
  李相夷行至城门前,勒马停了下来。
  “取今日的通行函来!”他厉声道。
  守门的小兵几乎要睡着了,听到这声厉喝,立马清醒。
  小兵气势汹汹地拿着长枪跑了出来,他原是想瞧瞧谁不要命的敢来城门前叫喊,一抬头,只见李相夷阴沉着脸骑于马上,瞌睡醒了大半:“都统......”
  李相夷没应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在看死人。
  小兵的腿一软,爬着进了房翻出通行录,跪着呈了上去。
  粗略地翻了翻并没看到想找的人的名字,李相夷一把合上。
  小九带着李家军的兵马倾城而出,就在不远处等着李相夷的指示。
  不少人家听到了动静,燃起了烛火,有人探头出来瞧,一见黑压压的甲兵又被吓了回去。
  守城的小兵立刻高呼:“即开城门!即开城门!即开城门!”
  高大厚重的城门随着小兵们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响声。
  寂寥空荡的夜,仿佛一只猛兽。
  将士们手中的火把连绵不绝,如利刃般,撕开了整个夜。
  城门大开,李相夷站在军队的最前面,眯着眼凝视着黑夜,似在思考。
  一阵夜风袭来,隐约间,李相夷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甜腻中带着丝丝羊膻味。
  密林中传来异响,李相夷敏锐地看向那处,只见一支泛着银光的利箭自林间而来。
  那利箭直直射向李相夷,小九脸色大变想要扑过去。
  李相夷微微一侧头,利箭从他的脸颊擦过,死死的钉在城门之上。
  箭簇上还带了一根布条,李相夷取了下来。
  只见上面写道:“想见他们,一人来独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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