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一天一夜。
厉行愈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头疼欲裂,眉头皱成川字。
坐起来,一低头就看见他身上的纱布都换了。
不知道心头涌起什么情绪,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去。
嗓音沙哑低沉,烦躁郁竭,“这女人真可恶!”
总是不经过他同意就占他便宜。
是不是觉得他没给她点颜色,真当自己是厉太太了。
掀开被子,下床。
走出卧房,目光一凌,视线忽而瞥到楼下沙发上一道纤瘦身影。
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连条毯子都没有,躺在那。
阴鸷低咒,“蠢女人。”
“······”
薄柠在一鼻子烟味中缓缓醒来。
在睡梦中眉头紧蹙,好似不愿意醒来一样,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睁开的眼睛。
迷离的眼睛看见眼前有烟雾,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路。
倏地,眼睛猛地睁大。
想立刻坐起来,结果身体如灌了铅般,促使她行动迟缓,头脑沉沉不清醒。
抬眸就看见厉行愈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黑衬衫,宽肩窄腰的身形妖冶好看,轮廓分明的俊庞五官深邃,下颚线清晰,指尖夹杂一根烟吞云吐雾。
黑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永远一种淡漠,懒得睥睨众生的高位者姿态。
菲薄的唇畔轻启,“醒了?”
“嗯。”
薄柠极轻地应了声。
声音轻飘飘的,她自己都听不到。
“我要的东西呢?”
厉行愈嗓音低沉磁性,听不出异样的情绪。
薄柠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她感觉自己好累,只想睡觉,听到厉行愈这句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瞳孔骤然紧缩。
目露恐惧的垂眸,紧紧咬唇。
怎么办?
她要怎么跟厉行愈交代,虽然是顾戟那个可恶的家伙导致的,但是怎么说都是在她手上出的故障。
厉行愈向来只看重结果,至于过程······失职就是失职。
闻声,厉行愈立刻黑眸锐利而凌厉。
变得深不可测。
没等薄柠开口,他狭长的眼眸几乎要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森冷吐出两个字,“坏了?”
“······”
“嗯,但是我已经找人修复了,很快能修好。”
厉行愈的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黑眸,犹似要将她心底洞穿。
目光犀利如猎鹰,紧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抽烟的动作也停住,“多久?”
薄柠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周。”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一周,其实黎舒之能保证的是一个月。
一周几乎不可能。
厉行愈呼吸微沉,捏住她的下巴,指尖一点一点用力,掐出白印阴鸷冷冷tຊ道,“你确定?”
“嗯。”
“好,我给你一周时间,倘若一周后我没有见到完好无损的东西······”尾音故意拉的很长,让人极具威慑力,“薄柠,欢迎你成为我的新玩具。”
音落,他一把甩开手。
摩挲了一下指腹,还有皮肤灼烫的感觉。
该死,这女人脸怎么这么烫,要烫伤他的手!?
被这样一番,薄柠精疲力尽无力的重新倒头在沙发上,意识消散。
厉行愈掐灭烟蒂,垂眸就看见她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