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方永诚这种人,用亲妈生病做幌子骗钱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
“我要是给他钱才是助纣为虐。”
唐舒清冰冷的话如针刺耳。
段以钧心揪紧,忍不住解释:“永诚不是这样的人。”
唐舒清却冷笑一声。
“不是这样的人?他十几岁就打架差点进去,长大后游手好闲不干活,甚至还在你怀孕时无知到要你喝符水保平安,最终害得我们儿子变成了傻子!”
“这还不够你认清吗?段以钧,你还要无底线袒护他!”
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段以钧喉咙堵住,半晌发不出声来。
方永诚打架是因为见义勇为,却因为那被救的姑娘不肯作证导致很多人对他有了误解,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至于符水,那更是无稽之谈。
方永诚确实送过她一个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可什么符水的她从来没喝过!
她解释过无数次,唐舒清却从来不信。
唐舒清对她,对她家里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
看着唐舒清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段以钧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可方母的病却等不得。
她揪紧了手:“明天,我要回趟娘家。”
“随你。”
唐舒清瞥她一眼,直接回屋去了。
第二天,段以钧下班后就连忙赶去娘家。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咳嗽的声音。
“妈……”
段以钧心下一紧,推门而入。
屋里,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方母见到她满是震惊:“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方母的情况,段以钧心狠狠一揪。
果然是肺炎,不能再跟前世一样耽误了!
段以钧当机立断,过去示意方永诚和她一起扶起方母。
“我带钱了!走,现在就跟我去医院看病。”
她拿出怀里包好的钱,这是她今天找护士长借的。
“姐,我知道你不容易,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打扰你。”
方永诚盯着那钱,眼也红了,迟疑看她:“你今天过来送钱,姐夫没说什么吗?”
听见这话,段以钧心跟着发酸,但面上勉强扯了抹笑。
“你别多想,你姐夫那人就是嘴硬心软,这些钱是他让我送过来的。”
这样一说,方永诚才没有负担地接过来。
“那就好。”
这一次,方母被及时送到了军区医院。
“幸好你们送来得及时,再晚点就危险了!好在现在情况稳定了。”
听见医生的话,段以钧一颗心才落了定。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踏进院子,她正好听见刘巧香在厅里问唐舒清要钱。
“大哥,我没想到这磊磊上学后,买新衣服新书包都费钱的呢。”
一听这话,唐舒清直接拿钱给刘巧香:“不够的话尽管问我要。”
爽快程度跟对她弟弟的态度天壤之别。
这熟悉的一幕刺眼刺心。
段以钧静静看着,眼眶酸胀不已。
上辈子都是这么过的,而她该争辩的上辈子也都争过了。
——“巧香是家人,你弟弟是外人,能比吗?”
唐舒清那时候说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口,现在想到都发痛。
那头刘巧香拿到钱很快回屋。
唐舒清转身正好对上段以钧视线。
可他却对此事半句解释都没有,也对方母的病没有半分关心,踏步就要走。
段以钧忍不住喊他:“唐舒清,你对别人家的儿子这样尽心尽力,我们家浩浩以后的人生你有过什么打算吗?”
唐舒清脚步顿住,皱眉看过来:“他脑子都坏了,还需要什么打算?”
这竟然会是亲生父亲说出口的话!
一瞬间,段以钧心寒至极。
原来前世,唐舒清从来没想过儿子未来的人生,所以就算儿子在两年后病死,他也并没有多难过,没准他甚至觉得少了个累赘!
段以钧声音一瞬沙哑至极:“……我知道了。”
今生,她已彻底不再指望唐舒清。
过了两天,军区医院。
段以钧中午看望过母亲后,和方永诚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到门口,就见周母突然冲了过来。
段以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拽住头发,大声叱骂——
“好你个段以钧!敢偷了我的钱来接济你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