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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大半个月,祝黎笙腿上的伤口慢慢结痂了。
  行动方便些以后,她慢慢也做一些服务员的活计,想赚点小费。
  这天夜里,经理突然递了几瓶酒,要她送去三楼最里间的包厢。
  她扶着墙慢慢走到包厢门口,用胳膊勉强撞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看见里面坐着的一张张熟悉面孔,和高居上位的段司浔和段亭舟,她情不自禁地低了头,想挡住自己的脸。
  可房间里的人就像是在等着她进来一样,纷纷看过来,眼里满是鄙夷。
  当年顾青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在场的人都知道段司浔恨死了祝黎笙。
  为了讨好这位京圈太子爷,大家纷纷嘲讽了起来。
  “哟,这不是祝黎笙吗?怎么跟丧家之犬一样跑到这儿来当服务员了?”
  “哪有穿着清洁工衣服的服务员啊?我看啊,她就是个刷马桶的吧!”
  “那还不滚远一点,臭味别熏到我了!”
  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讽让包厢里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祝黎笙却像听不见一般,端着酒往里走。
  眼见着就要到茶几前,不知谁伸出腿绊了一下。
  砰砰几声重响,祝黎笙连人带酒一齐摔倒地上。
  溅裂的玻璃瓶碎片扎进她的手掌里,刺得她满手都是鲜血。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房间里响起来愉悦而肆意的哄笑声。
  始作俑者却抱着手,从高处睥睨着她,语气里满是轻慢。
  “今晚本少请客,可这些酒全被你摔碎了,你看怎么办?”
  她死死咬住唇,“我赔。”
  “赔?这酒总价值五百万,你赔得起么,这样,今晚本少心情好,可以一笔勾销,但你要像条哈趴狗一样从本少裤裆钻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四周的哄笑声愈发大。
  “wow!钻一个!钻一个!钻一个!”
  打从推开这扇门起,祝黎笙就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五百万,她确实赔不起。
  经历过这么多折辱,她早已将尊严这种东西置之度外。
  所以她想都没想,依照他说的跪在地上,从他胯下钻了过去。
  房间里的人看见着场面笑得都直不起腰了,还有好事者拍下了这个场面,直接发到了各种群里。
  对于这些嘲弄之声,祝黎笙置若罔闻,捡起托盘想要离开。
  房间里的人却不肯放她走,一脚踩住了托盘,非要她把地上的酒都收拾干净。
  她正要起身去拿拖把,晏家那位少爷却不肯放过她。
  “这可都是好酒,你用拖把岂不是玷污了?就用你那张嘴收拾吧!”
  “给老子一滴一滴的,舔干净。”
  看着地上一滩滩酒渍,祝黎笙只犹豫了几十秒,就俯下了身。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身上,唇角嘲讽的笑容蓄势待发。
  眼看着她的舌头要贴到地面,看了一晚上闹剧的段司浔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出声叫停。
  “够了!”
  众人看他面色不虞,纷纷散开让出路,父子俩穿过人群就要离开。
  经过还跪趴在地上的祝黎笙时,段司浔语气里满是嫌恶。
  “你真让我恶心!”
  段亭舟的脚步顿了顿,皱着眉看向她,脸上露出恩赐一般的倨傲神情。
  “只要你放弃那个野种,我就和爸爸说,让你回来住。”
  祝黎笙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介意元元的存在。
  毕竟“想要顾阿姨做妈妈”这句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沾上段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没有一个妈妈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段亭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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