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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冥对面的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模样,性感黑纱裙罩体,修长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
  优美双腿裸露在外,水润且匀称,极其艳冶。
  “疼不疼?”
  谢景冥掌心包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挤来纯白药膏涂抹上边的红肿。
  女人美眸含俏,水遮雾绕,皱眉撒娇的神态很容易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疼……”
  她的声音娇娇的,听得人心里痒痒。
  浑身懒散的男人轻抬眼皮,淡淡“哦”了声。
  “疼你还逞能,没钱就问我要,我存的钱还是养得起你和妈妈,至于瞒着我给别人端茶倒水?被刁难烫伤了才知道找我。”
  谢姣兼职高端酒店的茶水服务,因为漂亮,许多老板争着点她专门服务倒茶。
  跟随而来的名媛太太们以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勾引她们的金主老公,故意泼她刚煮出来的上好茶水。
  还是同行的前辈看不下去,好心上前解围陪笑,让她提前下班,心里一阵委屈的谢姣才来找他哭诉。
  想起自己的遭遇,女人撇着嘴吸了吸鼻子。
  氤氲水雾的眼眸端视给她擦药的男人,鼻头又是一阵发酸,“可是你干那些活也很累吧……”
  谢景冥不以为然,淡然道,“也就替老板打几个人,遇到铁板子偶尔受伤,严重点住院,有什么累的,我乐在其中。”
  “……”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有可无的态度却又带着孤独虚妄。
  给她的感觉像末路茶靡。
  佛见笑,谢却茶靡,花事酴醾。
  谢姣低眉,掩去瞳眸流光:“等你碰见喜欢的人,你就不会不惜命了。”
  纸巾擦去沾了黏黏药膏的指,纸巾丢进桌上咖啡店里准备好的小垃圾篓里,谢景冥不屑哂笑。
  “开什么玩笑,我会有喜欢……”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想起了什么,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谢姣有所察觉,指尖拎起杯耳,抿了一口焦糖玛奇朵。
  “有猫腻,如实招来。”
  谢景冥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手掌托住下巴,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百无聊赖地望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谈不上喜欢,感兴趣罢了,前几天加了个长得清纯的妹妹,怪对审美的。”
  女人挑眉,“没去追?”
  这不像他的性子啊,追不到就去抢呗。
  “没去。”
  谢景冥说,“她看起来就像个学习成绩好的,周末还去图书馆学习,写字也清秀漂亮,先不去打扰她。”
  只是好几天过去了,电话怎么还不来,他天天守着tຊ手机,都要成寡夫了。
  叫他过去帮她扛书拿东西也行啊。
  谢姣若有所思,想不到他喜欢清新小白花那一类的。
  更没想到他还考虑到人家的考试。
  他以前除了她和妈妈,哪里会多考虑其他人。
  “哥哥,你说的清纯,是那样的吗?”
  发丝别去耳后,谢姣微微抬眼,眸子轻瞥。
  那两桌的人眼光绕着他俩打转很久了,搞了半天也没见上前要哥哥的联系方式。
  谢景冥恹恹无趣地转来脑袋,泼墨黑瞳淡薄扫了眼。
  扫到了正看着自己的白鸾。
  “……”
  四目相对。
  本该止于寂寞的秋潭又晃了风,泛了波澜涟漪。
  笔落纸上,水墨色染。
  才发现自己注视了谢景冥很久。
  白鸾眸光一转,若无其事地垂首,冷漠小脸高冷如初。
  她脑袋片片空白,一双温暖的手倏忽捧起她的脸,使得她抬起来头,猝不及防落入男人幽深的眼瞳。
  他的眼型极为好看,微翘的凤眼似醉非醉,鸦羽黑睫甚至比女人还要长上几许。
  谢景冥坐来了她的正对面,之前这个座位的女生自觉挪出了位置。
  “看我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出声?”
  眸底涌动晦涩不明的情绪,恍若深潭,三尺不见。
  女孩子都喜爱漂亮的东西。
  她喜欢他的眼睛,似一颗精心打磨的星辰宝石,光影缱绻成夺目风华的涓流,侵入无垠大海。
  无价之物。
  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欲,还有别的情绪,仿佛她是他的猎物一般,白鸾不敢和他对视,眼睛向别处看去。
  “我看你在和别的女孩说话……”
  “她是我血缘妹妹,谢姣。”
  一句话解释清楚了所有猜疑。
  “你看吧,我都说了是妹妹,小鸾看上的男朋友人品能差到哪去?”
  “嗨呀,谁知道是哪种妹妹啊,不过他家基因真强大,他自己一张脸就很绝色,妹妹也生得人间少有,羡慕。”
  “喂喂,你们俩差不多得了,讨论的时候小声点,人家听得到。”
  几个女学生说是这么说,然而互相的窃窃私语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肌肤光滑,摸起来手感很好,谢景冥贪恋不多,几秒后,放开触感细腻的脸颊。
  “不去图书馆学?”
  “今天和同学一起。”
  白鸾看向好友,她们一口一个“你好你好你好”招呼谢景冥,很热情。
  他点个头表达回应。
  坐了没一会,拿上一串机车钥匙,谢景冥起身,“你学着,我送送谢姣。”
  “你还回来吗?”
  几乎同一时刻,白鸾有些迫切地抓住他的手,她的表情还是如此地冷静。
  谢景冥微惊,第一次看她这么主动。
  懂了,线上害羞,还是得线下,能做很多事。
  “你想让我回来?”
  白鸾颔首,清冷少女仰头,“我在这等你,大概坐到傍晚六点这样,你看这个时间可以吗?”
  “好。”
  他答应得干脆,不带任何犹豫。
  谢景冥是行动派,做事雷厉风行,去得快回得也快。
  返回咖啡厅,他还买了两支很常见的水性笔,放去白鸾书中。
  “拿去用,你的笔没墨了。”
  经他这么一说,白鸾随即提起笔来仔细端详,笔尖轻触墨池,所剩无几,高度甚至不足一厘米。
  “谢谢。”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有同学受不住漫长的煎熬,陆续离开。
  到最后唯有谢景冥陪她。
  他一直没发出声音,整个过程只续了一杯咖啡。
  新买的水性笔在少女手中顿住,白鸾眸光轻闪,“陪我学习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无聊。”
  “为什么?”
  谢景冥翻动她放去一旁的英文书,书页被他修长的手指缓慢掀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只手懒懒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摆弄着纸张,眼皮耷拉,“不知道,我没念过书,好奇吧。”
  “这样啊。”白鸾轻声回着,唇边浅笑亦如山色微岚,“可是你的普通话发音很标准,也很好听。”
  他愕然凝着她,“……好听?”
  “嗯,好听,比我听过的都要好听,就同薇琳斯大提琴,低沉、朦胧,尾音收合的绵长悠远。”
  发自肺腑的言论。
  “……”思绪若停滞了一样,久久才回笼,谢景冥低着头哑然失笑。
  到底谁撩谁。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朝霞似火的傍晚时分,白鸾心中思忖该回家了。
  她抬首,目光悠悠然投向窗外,瞥见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凯迪拉克,神色暗了几分。
  有条不紊收拾好东西,她换了位置,坐去谢景冥身边,略带商量的语气。
  “男朋友,能不能送我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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