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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鸟儿是会飞回来的。
南风起时故人又归,觥筹交错,她是檐上那三寸白雪,却无意成为他的人间惊鸿。
说不清的感情弥漫心尖。
宋云越不耐烦地轻“啧”,没给好脸色,“看什么看,想被挖眼睛?”
妈的,这人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楚清悠收魂,改变声线,雌雄莫辨的音色用中文再重复了一遍,“我走路也不绕道,麻烦让一让谢谢。”
宋云越呵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凉白开,“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楚清悠不作声了,过了一会,她踮起脚,目标明确地拿走他的凉白开,平放不远处的地上。
男人没看懂她的操作。
他正要开口问,楚清悠忽而抱住了他的手臂,“宋云越,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宋云越:“?”
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你让开!”
随着少女一声大喝,她猛地转身向前发力,一个有力的过肩摔!
“咔嚓——”没伤着高脚杯一分一毫。
“嗷!”宋云越汤姆叫,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折的声音。
男人不雅地趴在地上,疼痛难忍,“公然行凶的怪力女,以后谁要是娶你他就是细狗!”
“我看你就是细狗。”楚清悠懒得搭理他,走了。
“操!”
宋云越一面撑腰一面扶墙,慢慢爬起来。
二话不说掏出刚花了九块九包邮的巨款钢化膜手机……
摄像头闪光灯晃过,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巴黎XX酒店,刚刚被一个看起来像贼一样的怪力女过肩摔,好像骨折了,我需要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马上坐飞机过来给我看看】
才发送没一会,置顶的京圈群响了。
【江遇:你个混黑的被摔了?开玩笑吧。】
【星以:宋云越你也有今天?我也在巴黎,我家的医生你要不要?】
宋云越打字:不要,我怕你指使医生在绑带上抹胶水粘刀片,涂辣椒芥末谋害我。
发送。
又一则消息弹出来:
【江遇:哥,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啊?】
“明天。”宋云越送出最后两个字,关闭手机。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又想起刚刚那幕。
说实话,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娇艳热烈。
像是花开惊艳的玫瑰,恍若白月光的贞洁。
很像五年前不告而别的某个女人。
留下一张“分手”的便签,让他一人发疯了好几年。
奶奶的他魔怔了吧,还想着那个没一点良心的坏女人!
穿好拖鞋,不忘拿来凉白开,随性坐地板上喝了一口。
感觉到臀部坐着了什么,宋云越纳闷,手往屁股下一摸,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扒来眼前定睛一看,是一张全为英文的研究生学生证。
“Parsons School of Design at The New School?”宋云越挑了挑眉。
美国帕森斯设计学院学生证,还挺优秀。
他再往下看:School of Fashion.(时装学院)。
Fashion Design & Society.(时装设计和社会)。
哦,服装设计师。
再往下看,学生证主人的名字印入眼帘——
“……Bailuan楚清悠?”
“……”他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度怀疑重名。
眼睛移向右侧的人脸照片。
女子栗色长发,长得很是清纯,脸上毫无雕饰素面朝天,却美得极致,清透无瑕若白色玫瑰,未受过一丝世俗的玷污,纯得通透。
他大概理解了什么叫“清新脱俗”。
只是男人唇线紧绷,没有丝毫温度,压抑到极致的眼眸冷冽,死死盯着手中的证件,似要将它看穿。
青筋清晰的手紧紧捏住少女的学生证,骨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青。
墨色打翻,风雨晦暝。
五年过去了,负心女人舍得出现了?
当初这女人一走了之,注销原来的电话卡,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断得彻彻底底!
楚清悠不是那类喜欢说反话的女人,她心直口快,铁直女,她说,别来找她,他真的没去找!
就算找了,他也找不到的。
和人间蒸发一样,他动用所有势力甚至海外合作人,都查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
就好像,被人封锁了。
宋云越凝视她的学校,越看越觉得近期是不是在哪儿看见过。
思及此,他再次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楚清悠”。
搜出来的结果寥寥无几、少得可怜,但是内容却让他不由得说了一种植物。
楚清悠,女,23岁,出生魔都,织扇如云担任服装设计师一职。
织扇如云,这不是星以名下最大最火的服装公司吗!
帝都热知识:星氏和谢氏是死对头。
更精准地说:星以和宋云越为死对头。
手指上下滑动屏幕,翻看她的成就,是刚成为设计师,还未发布作品,无人问津的“小菜鸟”。
搜不到她的任何背景,几乎为空白,他还是在最下面的信息栏里找到的她。
宋云越无时无刻关注星以的动向,因而星以放了个屁、睡觉姿势、中午吃的什么、爱穿什么款式的裤衩他都清楚。
更别说设计行业,他大致扫过对家的情报,因此有印象。
换了几个网站也找不到相关信息,他收好楚清悠的学生证,拿着高脚杯回他的房。
而同一楼层却是另一处的楚清悠闯入了一间房,此刻正对某个钻石王老五拳打脚踢。
房间内一片狼藉,衣物满地散落,真皮沙发上的枕头七零八落,可见这里发生过不可言喻的事。
枕头附近,数个微型摄像头抛上其间,均已被人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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