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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许龙濯脑瓜子“嗡嗡”的,本来打了一夜的架就烦,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更烦了。
许龙濯着实不知道夏蔻蔻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好像她战战兢兢地说着以后会很没礼貌地叫自己全名那会儿,还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儿。
夏蔻蔻见许龙濯只是这样瞅着她没说话,就歪了歪脑袋问道:“怎么了吗?”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喜欢她睡不醒吗?”
“如果她睡不醒,而我像她之前一样蹦蹦跳跳的话,龙濯哥哥会不会喜欢我呀?”
夏蔻蔻的语气里,满是天真的疑问,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那种,可她明明做着最可怕最凶残的事情,却用着最天真无邪的口吻与神色。
许龙濯忽然觉得有趣极了。
他修长的手臂穿过夏蔻蔻的腰,一下子就把她揽在了自己的胸口前:“小东西,学会勾引我了,恩?”
“……”
夏蔻蔻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龙濯盯着她那一双水雾潺潺的清澈眼眸,目光下滑到她果冻般的嘟嘟唇,仿佛被什么难以形容的冲动蛊惑了一样,他又顺着她沾了斑斑血迹的脖颈往下看下去。
对于许龙濯来说,似乎比那些早已经腻了的成熟女人们,更加神秘诱人……
“唔……!”
许龙濯突然就朝着夏蔻蔻,用力地吻了上去!
汹涌!
疯狂!
夏蔻蔻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想躲!
可许龙濯骨节分明的手指,扎入夏蔻蔻蓬松的发丝之间,他狠狠地薅住她的头发以便固住她的脑袋,以至于夏蔻蔻的脖子都发出了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根本就躲也躲不开!
“龙濯哥……唔!”
她想喊他停下来。
而许龙濯好像有了前所未有的冲动,他好像快要爆炸了。
然而,偏偏要在这样的时刻,房门被突然砸响,几名身穿警服的当地警官破门而入,纷纷持枪指住了狂缠的两个人。
“别动,举起双手来!”
他们用Y语命令着许龙濯。
可许龙濯此时此刻的眼里,全然只有夏蔻蔻,他仍然疯狂地吻着她、咬着她,几乎要把这个小小的人儿彻底揉碎,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警官见识过那么多逮捕罪人的不同场景,唯独这样暧昧的还没有过。
主要是,明明都被包围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其中一名警官对许龙濯的无视气愤至极,他将枪口直接顶在了许龙濯的后脑上,再次用Y语厉声威胁道:“停下你手中所进行的事情,举起手来,不许动!”
即便这样,枪都上膛顶在了自己脑袋上,许龙濯也还是没有对夏蔻蔻停下亲吻。
“许龙濯……!”
夏蔻蔻倒是害怕了,她从唇齿间直呼许龙濯的全名。
许龙濯终于微微松懈了对夏蔻蔻唇齿的纠缠,笑道:“怎么?这就害怕了?”
“还是怕他们现在一枪打死我,心疼我了,恩?”
如此暧昧的嗓音,带着轻轻的气喘,夏蔻蔻还是第一次听到许龙濯这么有贯穿力的嗓音。
稍稍拉开了距离,夏蔻蔻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那种从男人唇舌间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似乎仍在作祟,难免令她的思绪也变得混沌不清。
许龙濯被捕了。
以殴打AUS-Crab捕蟹公司CEO的罪名,被逮捕了。
许龙濯是在警方的枪口下被押出去的,临走前,他那一双畸恶如狼的异色眼眸,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夏蔻蔻。
他目无他人,勾舌舔着唇瓣上夏蔻蔻残留的唾液与气息,无比贪婪地对夏蔻蔻说道:“乖乖等我回来。”
而这一等,就是四天。
仅仅四天,许龙濯便以正当防卫的理由,被无罪释放了。
不仅如此,这个足以让神鬼皆惧的男人步步为营,反而还立下了大功。
他提前从Vicot的私人电子系统中,利用黑客技术盗出了Vicot家族向他国出售国策的机密文件,并一次性将这些文件信息,全部上交给了澳洲ZF机关,连同对AUS-Crab公司包庇罪行的当地调查机关,也都一并向ZF举报了。
果然应了那句话,许龙濯就算到了阎王殿前,百鬼都得给他开道让路,阎王爷见了也得忌惮三分。
只不过,当初许龙濯答应许茗湘五天回蔓谷的时限超期了,许茗湘打来了电话,告诉许龙濯她和许丞瑾已经飞去E罗斯了,叫许龙濯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空客A380上,许龙濯早已将这架空中巨无霸进行了爆改,飞机内部,医疗室、研究室、娱乐室应有尽有。
而此刻,夏蔻蔻矗立在夏蔻的病床边,看着整张脸已经被缠满绷带和纱布、且被自己打成几乎脑死亡的夏蔻。
她轻轻地拽了拽许龙濯的衣角,小声问许龙濯道:“她会不会死?”
许龙濯瞥了一眼夏蔻蔻:“我可不希望她死。”
“为什么?”
夏蔻蔻不解,黑白分明的水眸瞅着许龙濯。
“她和你流着相同的血液,既然你能自解蛇毒,那她岂不是很珍贵了?”
夏蔻蔻领悟了许龙濯话中的意图。
其实,在夏蔻蔻中了皇帝蟹中的蛇毒以后,救活她的人并不是许龙濯带来的莎颂医疗团队,而是她自己。
正常来说,中了蛇毒需要血清解毒,而夏蔻蔻的血型是万能的Rh-NULL黄金血,她虚弱的身体不过是在第一时间中毒起了反应,可身体中流淌着的血液中含有的万能血清,却在第二时间拯救了她自己的性命。
莎颂的医疗团队说,这是连医学都有些解释不了的奇迹。
所以,这不得不让无缝不插针的许龙濯,再一次见到了稳赚不赔的医疗商机,当然,是要利用夏蔻的。
“你说呢?”
许龙濯叼着烟,眯起长眸反问夏蔻蔻。
夏蔻蔻则慌忙移开了目光。
说不清怎么的,好像在四天前那一次冲动的缠吻以后,两个人之间就发生了十分微妙却也十分微小的变化,她对许龙濯的抗拒似乎又多了一层说不清的什么东西。
从澳洲飞往E罗斯漠斯科,需要长达11个小时。
下了飞机,5月份漠斯科的温度对于常年生活在T国的夏蔻蔻来说,也还是很冷的。
这是她第一次踏上E罗斯的土地,同样是在没有真实护照和签证的情况下,许龙濯就带她顺利入境了。
许龙濯祖父家的城堡,坐落在漠斯科以东,靠近漠斯科丘陵的偏僻位置。
阴郁晦暗的浓云之下,远远看上去,那壮观辉宏的城堡像极了一座千年古墓,爬满了茂盛却也干枯的藤条。
高大厚重的铁门,在许龙濯带着夏蔻蔻走过去以后,缓缓地敞开了。
然而,让许龙濯没有想到的是,门内有人在等候迎接着他们两个人的到来。
只不过等候着的人,一个是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的许丞瑾,他乌黑如墨绸的长发在清冽的风中飞舞,那张温柔俊美的脸庞上,流淌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毅然。
而另一个人,则是许茗湘。
许茗湘很美,是中西混血的那种傲气美人,可惜此时此刻,她那双和许龙濯极其相似的眼睛通红浮肿,一脸颓然。
在铁门敞开见到许龙濯的这一瞬间,眼泪又滚滚跌落出她深邃凹陷的眼眶。
夏蔻蔻惊呆了。
惊的不是许丞瑾和许茗湘,而是在他们两个人身后,密密匝匝地伫立着好几列英勇魁梧的雇佣兵!
最可怕的是,他们全部手持一把AK-47自动步枪,并齐齐指向着门外的许龙濯和夏蔻蔻!
许龙濯叼着烟,见到眼前的一幕,他眉峰一压,眼眶一敛:“恩?”
许茗湘顿时痛哭着,朝许龙濯跑过来:“阿濯!祖父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与我们相认了,他下令将你我驱逐出族谱!”
“继承人变更为瑾儿了!”
“阿濯!我们现在恐怕要一无所有了啊!”
许茗湘哭得惨烈,她不断地摇着弟弟的手臂,弟弟却仍然一言不发站得挺直。
就在夏蔻蔻一头雾水之际,门内坐在轮椅上的许丞瑾,忽然与夏蔻蔻四目相视,他弯起原本冷淡的唇角,如沐春风地温柔笑起来。
接着,许丞瑾朝着夏蔻蔻伸出细柔如柳的手:“蔻蔻,来,和我回家见祖父。”
夏蔻蔻心头一惊!
她扭头看了看许龙濯,发现许龙濯正歹毒地注视着她!
夏蔻蔻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眨了眨天真无邪的眼睛,向许龙濯无害地一笑:“那我先进去了,龙濯哥。”
“你这个疯女人!”
许龙濯不动声色,许茗湘当然读得懂弟弟的心思。
她破口大骂正要扯住夏蔻蔻的胳膊,结果,许丞瑾背后的那些雇佣兵顿时健步如飞地冲上前来,纷纷朝许茗湘架起了枪管!
许茗湘只得被迫松开了手。
夏蔻蔻又瞅了瞅许茗湘,笑道:“嗯,再见,大婶。”
就这样,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许龙濯注视着夏蔻蔻的背影,在那么多冰冷的枪口之下,目送着夏蔻蔻一步一步走向了许丞瑾。
“蔻蔻,欢迎回家。”
许丞瑾温柔地仰视着夏蔻蔻,拉过了她的手。
夏蔻蔻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也乖乖地站在许丞瑾身边,又转身望向了许龙濯。
她从来没有觉得过,许龙濯这个睥睨万物、天地不惧的男人,竟会有这么落寞无助的一刻,隔着明明就短短几步之遥的距离,那个宽肩窄腰、刀枪不入的男人,居然染上了一种孤瘦的凄凉感。
夏蔻蔻就这样怔怔地遥望着他。
直到他突然冷哼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之意,嘲笑许丞瑾道:“看来,我们母亲和祖父间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秘密,是公开了?”
随后,他又慵懒地咬着烟蒂,对被许丞瑾牵着手的夏蔻蔻笑起来:“以后,我是不是就要叫你‘小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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