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坐在审讯室里面已经很久很久了,她甚至不太确定,到底过了多久。
纪然和程安进来的时候,赵芳抬头看去,却并不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任何东西。
纪然坐下以后,看了赵芳许久,赵芳只是低下头,当做不知道。
“你对我们撒谎,你知道将来这对你的判刑非常不利吗?”
赵芳不语,也不抬头。
纪然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在你的耳钉上找到了你的血迹,证实最后和王军在一起的人是你。”
赵芳保持着一样的动作,不言不语。
纪然也不着急,接着说道:“我们还在王军的衣服上找到了一枚血指纹,证实是你丈夫的指纹。”
赵芳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纪然问道:“你们哪来的我丈夫的指纹?”
纪然歪头,说道:“你丈夫来自首了,你不知道吗?”
赵芳愣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纪然接着说道:“其实我们的证据链已经完善,加上你丈夫自诉说,他一个人完成了杀人和藏尸的整个过程,我们完全可以正式逮捕他。”
赵芳脸色苍白,但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的丈夫想法和你一样,一个人来抗下所有,但是你们不知道,王军有犯罪行为在前,我们可以向检方求情,为你们争取防卫过度,就算再加上一个藏尸,你们将来就能在孩子未成年以前出来一家团聚。”
纪然努力放缓声调,试图劝说赵芳:“可是如果一个人歪曲事实承担所有的话,你们一家人一辈子都要隔着玻璃板见面了,赵芳,你现在承认,你们就都是自首,还能再少判几年,赵芳。”
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赵芳再也绷不住痛哭出声。
原来,案发当晚,在李富和张建新那里受了打的王军,满腔怒火的冲进赵芳的房间,再次对她实施了犯罪。
王军并不知道,当晚赵芳的丈夫已经到了,正巧人在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的彭磊出来,看到的就是苦苦挣扎痛哭不已的妻子,以及正在对妻子实施犯罪的王军。
这一幕对于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汉子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彭磊根本无暇思考,找了把水果刀就痛恨的对着王军连刺三刀。
王军倒地后,赵芳夺过刀,将长时间以来心里的恨意尽情发泄。
之后的藏尸和毁灭证据非常顺利,彭磊本来就会盖房子,砌堵墙自然是不在话下,至于第二天来上工的工人有没有发现异常确实不得而知。
凶器和收藏着赵芳裸照的手机都被他们清理后随手扔到了垃圾站。
于是,一个坏事做尽却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在转移两个人之前,刑警们出于心软,安排了两人见面。
赵芳和彭磊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赵芳哭喊着都怪她,彭磊就耐心的一再安慰着。
纪然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问身边的程安说:“你说,那个孩子,是王军的吗?”
程安摇头,表示不清楚。
侦破了一个案子的一组成员,被王局长大手一挥放了两天的假。
大家伙都很高兴,聚在一起讨论着一起去玩儿两天。
纪然非常遗憾的说:“我得搬家,不能和你们去玩了。”
程安挑眉问:“你自己搬家吗?”
纪然笑道:“月月有空的话会来帮忙。”
陈龙范说道:“怎么能让你们两个美女自己搬家呢,我们干脆下次再去玩,明天我们去帮你搬家。”
闻言,纪然赶紧推辞,程安倒是不客气的拍板决定:“就这样吧,明天你请我们大家吃饭。”
纪然见推不过,眨眨眼说:“这样也好,新房的这个房东每次都色眯眯的盯着我看,我特别特别讨厌他,你们来帮我搬家他也许以后就不敢轻易越轨。”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三个大年轻小伙以及一个爱凑热闹的李柔柔就如约来帮纪然搬家,至于祁月舒,得知有人帮忙后,就躲懒不来了。
纪然的母亲是人民医院的著名外科医生,每天忙的不知岁月,自然是没法来帮着纪然一起搬家的。
纪然和她母亲的东西加起来还真是不少,还好她提前预料到,已经叫好了货拉拉,大家伙只需要帮她抬上五楼。
五个人一起上上下下搬家,动静不可能会轻,住在一楼的房东自然也被吸引了出来。
这个房东姓孙,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点秃顶,牙齿黄黄,眼睛总是盯着年轻女孩的私密部位打量,难怪纪然对他非常讨厌。
程安打量一番这个房东,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偷女人内衣偷拍偷窥一类的事情,恐怕还是做过的。
程安将自己的证件夹在腋下,故意在房东面前掉落,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房东,说道:“能帮我捡一下吗?”
房东大叔哪里顶得住一名刑警威慑力十足的眼神,颤抖着手就想去捡,却被地上那黑皮小本上钢印印的中国刑警四个字吓得一个瑟缩。
房东吞咽了一口唾液,结巴着问:“你,你是,你是刑警啊?”
程安眯着眼,语气森然:“我们几个都是刑警,租你房的这个姑娘也是,她没跟你说吗?”
房东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那个漂tຊ亮小姑娘也是刑警。
气喘吁吁的纪然一下楼就看见程安脸色阴沉,房东大叔神色紧张,而程安的证件正掉在两人脚边。
纪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上前帮程安捡起证件问道:“怎么了?”
房东大叔感激万分的看着纪然留下一句“有事招呼我啊。”,就溜之大吉了。
程安看着纪然说:“你怎么选的房子,我觉得不安全,重新找。”
纪然吐槽道:“你在这里跟我演霸道总裁啊,我妈买的新房还在装修,原来借住的地方诸多不便,这里刚交了半年房租,我怎么重新找啊。”
程安黑着脸,无话可说。
纪然见状安慰道:“没事的,这个人色是色了点,但是我的身手你放心,我吃不了亏。”
程安可放不了这个心,他见过很多色欲熏心丧心病狂的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都不知被多少色狼奉为真谛。
程安觉得,自己需要经常来纪然家,多吓唬吓唬那个色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