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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段迟叙缓缓站起来,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下了楼。
他不相信林稚晚就这样走了,她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些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书】和一份应该算手写信,为什么说应该,因为偌大的纸张只写了一两行字。
段迟叙跌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手写信”,只有简约的两句话“记得签离婚协议书,愿赌服输”,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段迟叙拿着纸的手抖了抖,纸张飘落在地上。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份离婚协议书,眼睛死死的盯着它,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他盯了那份协议书一个晚上,脑子中流淌过许多画面,说实话段迟叙目前的反应在他预料之外,因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修。
他多年清修也确实很有效果,在面对任何事都能保持镇定和稳定的情绪,但是面对林稚晚,他总是屡屡破例。
对上她总是更容易心软也更容易生气,甚至昨夜直接失控到痛哭。2
段迟叙不懂为什么在得知林稚晚要和自己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心慌,不愿意与她深究这个问题,所以躲去了寺庙,清修了两天,将思绪全都压了回去。
在回程路上路过了一家蛋糕店甚至开车走过又返回去给她买了个蛋糕,但不幸的是那家只有芒果蛋糕了,他记得林稚晚是最爱吃草莓的,但是芒果蛋糕应该也还好。
所以他就带回了家,她果然说好吃,那天晚上段迟叙的心情都无比雀跃,但这明明和他所追求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相悖。
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一个人,对所有人都是一贯的冷漠态度,只有蒋佳佳,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她爸妈更是多次托付,希望段迟叙能照顾好蒋佳佳。
所以他几乎对蒋佳佳有求必应,毕竟她们家对自己有恩。
林稚晚完全是一个闯进他生命中的外人,他对她应该和对所有人的态度一样,冷漠,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他不愿意与尘世有过多纠缠,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直接出家,但无奈母亲百般阻止,所以只得做罢,只是保持清修。
他想不明白这其中原因,于是躲进了禅室,只要他进入打坐,那么所有的思绪都会消失,他往常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事与愿违,段迟叙在禅室坐了一个小时,心情越来越烦躁,完全静不下心,脑子里一直都在想林稚晚走了,她会去哪里?
段迟叙努力想摒弃杂念,但是所有想法都像扎根在了深处,挥之不去。
万般无奈,他索性放弃了,走出禅室,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去了寺庙,他要去找了无大师指点迷津。
了无大师是有名的佛学大家,经常游历各地,造诣非常深厚,只不过行踪不定,刚好最近才游历完回到寺里。
“了无大师”,段迟叙恭敬行礼。
了无大师好像并不惊讶于他的到来,甚至早就备好了茶水等待。
段迟叙入座,两人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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