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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凝滞。
沈听晚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裴聿白,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的会议,她也要去吗?”
或许是她的话音里带了一丝嘲讽,裴聿白闻言眉头一紧。
他沉默半晌,才重新说:“不是开会,我们有事要出门。”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没有半分被戳穿的尴尬。
听到他终于承认,沈听晚却更觉得无力。
裴聿白竟然骗她。
向来对她坦诚的丈夫,竟然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而骗她!
沈听晚攥紧了手,冷下声音质问:“这么晚了,你们孤男寡女一起出门,让别人怎么想?”
她心中堵着气,说出的话也不好听。
裴聿白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悦。
“我们一起是有正事,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
这话说完,他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沈听晚骤然愣住。
只见裴聿白眼眸一沉,冰冷的声音中暗含愤怒。
“你当初一走了之,管过别人背地里会怎么说吗?”
沈听晚心头一颤,被他话语之中的怨怼定在了原地。
孩子还小,不懂她的苦衷就算了。
为什么裴聿白明知道她的工作性质,也要这样怪她?
沈听晚心间沉痛,只看着裴聿白转身离开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
……
第二天。
沈听晚早早起床,却看见裴牧舟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有些艰难地套着袜子。
见到这一幕,她心头一软,连忙过去打算帮忙:“妈妈来给你穿……”
话没说完,裴牧舟就板着脸躲开了。
说的话也是客套到了极点:“不用,我自己会穿。”
沈听晚僵了一瞬,扯出一抹笑:“牧舟是大孩子了,真棒。”
她又连忙说:“那你等等妈妈,妈妈也去换衣服,等一下送你去幼儿园……”
话音未落,裴牧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好气地说:“我已经上小学了!你连我学校都不知道,送什么送!”
沈听晚脸上更是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无措:“我……”
裴牧舟跳到床下,语气是远超同龄孩子的成熟:“我上学要来不及了,没空等你。”
“而且,我也不需要家长接送。”
他顿了顿,低声说了一句:“反正,我和爸爸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他就背起书包出了房间。
关门声很快响起,将沈听晚眼里的泪花骤然砸落。
强烈的愧疚和心痛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过了许久,她才从情绪中缓过来,才发现裴聿白一夜未回。
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是自己离开太久了,再多陪陪他们,一家人会回到从前的。
正想着,突然听到敲门声。
沈听晚以为是裴牧舟忘了带东西,连忙去开门。
“听晚!”
来人却是个年轻男人,瘦削挺拔,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沈听晚愣住,下意识问:“盛任柏,你怎么来了?”
盛任柏是她在中部战区执行任务时的搭档。
听到这话,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上个任务刚结束,应该让你好好陪家人,但……”
他话说到这,突然脸色一沉,扭头看向周围。
沈听晚这才发现,大院里不少人在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是沈听晚在外面勾搭的小白脸吧,怎么还让人追家来了?”
“她儿子刚去上学,情夫就上门了,真是……可怜了那么小的娃娃哟!”
沈听晚心中一颤,立刻明白昨晚裴聿白那话的意思。
原来当年她的离开,在外人眼里,是她抛夫弃子、不检点的证明……
沈听晚的心后知后觉地泛上些尖酸的苦涩。
但她不能解释,只对盛任柏侧开身:“先进来说吧。”
屋中。
盛任柏神色严肃:“组织发现军区中有对岸的敌特潜伏,特让我们继续搭档找出来。”
沈听晚神情一凛,沉声问:“有什么线索吗?”
盛任柏叹了口气:“唯一的消息,今晚8点,他们在电影院里传递消息。”
沈听晚点了点头,看着他递来的电影票,皱紧了眉。
傍晚,影院门口人来人往。
沈听晚和盛任柏混迹在其中,一边排队检票一边观察着周围。
周围大多是下了班的工人,男女结伴,脸上带着些羞涩和紧张。
没看到什么可疑的面孔。
沈听晚和盛任柏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深沉。
入座之后,他们也无心看电影,只借着光暗暗打量场内观众。
影院的椅子隔得开,大家都安分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太多动作。
沈听晚眉头紧蹙,正要收回目光,却蓦地注意到一处。
只见椅子缝隙中,有两只手前后相接,竟是在传递胶卷!
沈听晚心头一凛,立刻示意盛任柏。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起身。
就见其中一人已经起了身,猫着腰向前门走去,似乎是……要逃!
沈听晚神色一紧,立刻跟着起身,推开门看到那带着帽子的人影消失在了拐角。
她眼眸锐利,快跑两步,过了拐角,一把抓住跑走那人的手腕。
“站住!”
沈听晚一身正气,话语铿锵:“我们现在怀疑你——”
话没说完,就见那人回头,露出帽子下一张清丽的脸。
沈听晚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董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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