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雨跟着去了。
陈斯年换上军装,拿了把趁手的枪就往外走。
团长“诶诶”叫住陈斯年:“你这小子,怎么还是老样子?”
陈斯年停住,听他没讲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出门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现在整个环境被笼罩在又要打仗的苦闷气氛中,不过比当年的情况好得多,至少在物资方面没那么匮乏。
但敌军的条件比他们好得多得多,他们在一起待着待着,也许昨天和你待在一起的战友今天就可能因为经不住诱惑而成为对手。
往往最能考验人心的不是苦难,而是诱惑,能经受苦难的人很多,但一些诱惑就可以将他吸引走。
许多中途加入的人,都要接受询问才能收纳进他们的队伍。
但他们也不差,至少在人心方面赢了太多。
虽说走了一些人,但因为他们的政策深得民心希望他们能赢的人更多,所以他们的队伍还是在渐渐壮大。
正面打不过,他们就发挥自己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游击战。7
陈斯年不仅正面战场英勇,就连游击战,他的准头都好得出奇,团长,不对,现在可以称为旅长,对陈斯年简直是赞不绝口。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陈斯年作战英勇却什么都不图,旅长觉得,这人打仗好像就是奔着死去的。
打仗就是为了死。
要是陈斯年倒在战场上,旅长丝毫不怀疑他甚至会从心底里觉得开心。
这话确实说得没错,陈斯年每次上战场,都觉得孟言栀在天上看着,他越是英勇,孟言栀才会欣慰一些。
一次和敌人肉搏时,敌人用刀刺进了陈斯年的小腹,锋利的刀口割开皮肉,陈斯年甚至感觉他在里面搅动了几圈,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陈斯年却忽然想起了孟言栀,那时孟言栀也是那么痛吗?
不对,还不够痛。
……
十几年的时间,过得比书上写的还快。
国家成立,文化方面开始复苏,虽然经历了一些低谷等等,但最后百姓的生活都好起来。
陈斯年因为在战斗中有突出贡献,立了军功,组织要授予他军衔,却被陈斯年拒绝。
他受之有愧,这些年支撑着他走过来的,不是诸如信仰一类的东西,仅仅是因为孟言栀而已。
但是总而言之,组织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功臣的。
现在战争过去,陈斯年其实不过三十五,但他不修边幅,几乎不刮胡子,所以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样子,村里的小朋友都害怕他。
有些村民和他熟络了,还会用陈斯年来吓不听话的孩子们。
“你们乖一点,不然那个胡子叔叔就把你们抓走了!”
“胡子叔叔家有很多功课要做的,你们不听话就都送过去!”
陈斯年知道他们这样,也从来不放在心上,有时孩子太闹腾了,他还会配合着吓唬一下。
某天他去田里种菜,隔着老远看到田埂上好像放着个什么东西,陈斯年走近一看,居然是个孩子!
陈斯年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不见有人,不知道是谁把孩子扔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