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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宅,灯火通明。
  银顶迈巴赫缓缓驶入停下,门口佣人从谢名手中接过钥匙。
  后座,霍宵锃亮的皮鞋落地,臂弯搭着西装外套。
  走了两步,霍宵将臂弯的外套往前拉,遮住受伤包扎的手。
  一路沿着主路往涧松苑去,路过凉亭旁时,霍宵被霍老爷子叫住,“老四,你手怎么了?”
  “爸,什么手怎么了?”霍宵神色如常。
  “你当我真老了?”霍老爷子叹了一声,“你小时候手受伤,就是这样搭着衣服遮起来,也不跟家里人说,总是自己处理伤口。”
  霍宵垂眸,淡声道:“今天不小心刮到而已,没大碍。”
  “四爷……”
  这时,一个佣人走到霍宵旁边,“四爷,门口祝小姐找您。”
  霍宵微微拧了拧眉,随佣人往大门去。
  霍老爷子看着这最让自己省心和骄傲的小儿子,叹息一声,“怎么可能是不小心,从小到大,你做事最是谨慎小心。”
  -
  霍宵距离大门还有几十米远时,看见了祝肴。
  霍宅大门处门头高大,灯火辉煌,祝肴站在那里,身姿纤瘦,神色颓唐,显得弱小无依。
  “肴肴。”
  待霍宵走近,平淡地唤她。
  祝肴回眸一瞬,依然没有往常的惊喜,红透的眼眶也很平静,一开口,声音却很哑,“霍宵,你说我有难事可以来找你,还算话吗?”
  “当然……”霍宵点点头。
  祝肴看到丝希望,下一秒,又听霍宵说:“前提是,这难事与泱泱不相关。”
  “霍宵,宁泱泱她做的事是错的,你也无限纵容?”祝肴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无助和绝望的情绪,在脑中交织,“她故意去我学校闹,又安排人在学校发贴毁我声誉,你我分手,我也算干脆,宁泱泱能不能也别……”
  “肴肴。”
  低沉冷漠的声线没有半分情绪,将祝肴的话打断,“既是泱泱做的事,便是对的。”
  祝肴震惊地僵住,随后苦笑。
  她刚才想得太简单,怎么会想到来求霍宵,帮她阻止宁泱泱。
  那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打扰了。”祝肴哑着声,转身就走。
  -
  从霍宅走向公交车站,路灯煌煌。
  做交换生出国的希望没了,祝肴眼泪掉了一路,走到公交车站,才想起此时公交车已停运,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祝小姐?”
  疏懒悦耳的男声骤然在深夜响起。
  祝肴猛地抬眸。
  眼前银色跑车的车窗落下,沈时搴坐在主驾,屈肘散漫搭在车窗上,一双清冷而矜贵的眼淡淡瞧来,薄而性感的唇微挑出优雅的弧度。
  “大晚上在这儿做什么?”
  祝肴一时没回过神来。
  只觉得怎么这么巧。
  “啧,眼眶又是红的?”沈时搴小声轻嘲了句,下车,走到怔愣中的祝肴身前,递来一瓶水,“补点水,别哭成木乃伊了。”
  “谢谢。”祝肴声音很轻,糯糯的。
  她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要不是沈时搴递来这瓶水,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又冷又渴。
  她接过来,想拧开喝,拧了一次,却没拧开。
  咬着唇,心里不知哪里憋着气,一次比一次拧得更急,更用力。
  连水都拧不开。
  她就是这么没用。
  就像她只能被宁泱泱压着,用权用钱,用霍宵的疼爱。
  总之她无法对抗,只能被迫承受。
  惹不起,总可以逃吧。
  可她连逃也逃不掉。
  “别拧了……”沈时搴又将水拿回,修长手指轻轻一旋,轻而易举打开,再递了过去:
  “我不是在吗,非得自己较劲儿拧?”
  祝肴没接。
  她像是在思索什么,一双圆润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眼眶逐渐变红,泪水蓄满,柔润欲滴。
  沈时搴看得心尖直跳,将手里的水朝前递了递,收了刚才散漫的语气,认真说:“刚才不是还挺急着想喝?接着,喝了我送你回学校……”
  “沈先生,”祝肴咬了咬唇,做了极大的决心,带着哭腔糯糯道,“你能再帮我一次吗,作为交换,我……我现在可以再陪你一次……”
  沈时搴神经一跳,“我不是jing……”虫上脑的人。
  后半句话没说完,祝肴抖着手,已经拉住沈时搴的皮带。
  沈时搴低头瞧向那只柔软的小手,眼底颤了颤。
  两晚销魂的身体记忆被唤醒。
  祝肴被明天出国逃离一切的决心推动着,胸前呼吸起伏过速,手抖得不行,拉不开皮带,还佯装镇定问,“不是jing什么……”
  “我不是经得起考验的人。”沈时搴咬了咬后槽牙。
  祝肴耳朵刹那红了一片。
  此时羞耻与害怕的情绪让她脑子一片浆糊,只剩本能的意识:沈时搴有能力帮她。
  “车里我可施展不开,”沈时搴一把握住祝肴纤细的手腕,止住她动作,将她腾空抱起放进副驾。
  “随我回霍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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