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乘胥和肖雨很快来到皇宫,随着汪公公来到御书房前,肖雨被挡在门外:“肖小姐虽为将门之女,可终归是妇孺,不宜参与到朝廷之中,还请肖小姐耐心等待。”
张乘胥冲她点了点头后进去,皇帝此时在正在批奏折,闻其声,头也不抬地道:“张剿匪使,回来了。”
张乘胥恭敬地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
“今日二皇女在百姓面前把你休了,朕有所听闻,如今你已用了一年将功赎过,此事已成过去,那便罢了。”
“是。”张乘胥几乎快要咬碎银牙,本以为这一年的辛苦会得到升官进爵的机会。
难不成她还告状,害他发配去莽荒不说,回来后更没有帮他进言封赏tຊ事宜,他当初的示好全都喂狗了!果真是贱人!
皇帝见他迟迟不动,于是想了想:“朕念你在莽荒剿匪剿得不错,刚好沙苑县刚好缺人,你去那边当县丞吧。”
张乘胥木讷地应诺后退开,脸上布满阴鸷,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原本以为能得到更高的官职,甚至进入朝廷核心,从此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如今却只是被派去一个小小的沙苑县当县丞,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他走出御书房,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内心的寒冷。他看见肖雨在门外静静地等着他,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乘胥哥,皇上有没有念这年剿匪有功,对乘胥哥封官进爵?”肖雨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张乘胥看了她一眼,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当初得罪了公主,更是得罪了皇上,如今仕途怕是不坦荡,倒是委屈了肖雨妹妹陪我这没权没势的书生去莽荒剿匪,如今我还将去沙苑县当县丞,跟着我,肖伯父怕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肖雨走上前抱住他:“乘胥哥,我回去跟我爹说说,看看能不能调官到营下当个将军。”
张乘胥闻言,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轻轻拍了拍肖雨的背,安慰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事不可强求,我虽不才,但也知朝中之事,非你我二人之力可轻易改变。”
肖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乘胥哥,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就算你真的去了沙苑县,我也会跟着你去,我们一起面对。”
“肖雨妹妹,你真的不必如此。”张乘胥轻声说道:“你应该有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跟着我颠沛流离。”
肖雨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张乘胥轻叹了一声:“肖雨……”
夜幕降临,公主府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一片宁静而华丽之景。
主殿内,云簪乐正牵着唐清砚的手走向主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盛开的牡丹在微风中轻舞。
裙子的色彩绚丽,以明艳的绯红为主,点缀着金丝银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腰间束着一根精致的玉带,上面镶嵌着宝石和珍珠,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巧妙地梳成高耸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雕刻精美的云簪,云簪上镶嵌着宝石和翡翠,尾端垂下几缕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灵动。
坐上主位时,面首们这才看清她的面容精致而完美,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的眉眼如黛;鼻梁高挺,唇瓣不染而红,笑起来还有梨涡,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高贵而优雅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而她身后是一扇半开的屏风,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和凤凰,虽是华丽,但众人的目光被屏风前的男子吸引,眼眸里尽是嫉妒。
凭什么他能被公主如此重视,就凭他身段,容貌吗?这他们都很服气,可他看起来什么都不会,不会跳舞,不会奏乐,更不会惹得公主高兴,还一副拒绝公主的模样。
他们很快收回视线,专心于自己的事情。
云簪乐手中正拿着一瓣金黄的蜜柚,剥开外皮,露出里面饱满多汁的果肉。
一半自己吃掉,一半直接喂进唐清砚嘴里,至于他为何愿意吃,纯属是她曾吓唬过他:“若是不吃,我直接用嘴喂。”
自此之后,只要她递到他嘴前的,他都张嘴任由着她,丝毫不愿被她用这种恶心的方法投喂。
她抬眼望向不远处,面首们身着各色的华丽服饰,手持各种乐器,奏响了一曲又一曲动人的乐章。琴声悠扬,笛声婉转,鼓声激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注入了生命,让人陶醉其中。
在音乐的伴奏下,另一群面首们翩跹起舞。他们的舞姿轻盈而优雅,动作与音乐完美契合,好似一群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时而激昂热烈,时而温柔缠绵,让人目不暇接。
只是有人舞着舞着舞到主位前,意图勾引她。
她微微蹙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吃过阿砚这般的山珍海味,怎么咽得下粗茶淡饭。
那名面首似乎并未察觉,继续扭动着身体,试图用妩媚的眼神和动作吸引她的注意。
云簪乐看了眼身后的江鱼,江鱼徒手就把那位面首扔到那群人中央,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不该打的主意,就不要打。这里再重申一遍,你们若想离开,现在就能收拾包袱走人。”
江鱼转过走向公主身后时,云簪乐冲她一笑,低声说:“我们家小鱼儿真棒!”
“那不得看看是谁家的贴身侍女。”江鱼满脸骄傲地说。
“赏你份糕点。”云簪乐把她爱吃的糕点端到她手里。
江鱼接过糕点,吃得眼眸里满是幸福,微微走上前挡了些婢女们手持蒲扇扇下来的风,“公主对奴婢最好了!小鱼儿最爱公主,今晚就由小鱼儿随公主入寝吧。”
“别,你打呼。”云簪乐立马拒绝,主要是睡眠浅,易醒,枕边人还打呼,多折腾啊。
“那好吧。”江鱼委屈巴巴地道。
底下的人并没有收拾包袱走人,而是继续跳舞奏乐,维持一片祥和之景。
穿着青衣的男子跟那位冒进的男子说:“你应是新来的,不该肖想的都不要肖想,按照公主的心意去做,权力财富将会应有尽有。”
“若是能爬上公主的床,岂不是更快些。”
那位青衣男子叹了口气,似哀叹,又似惋惜:“没看到公主身边那人吗?一年过去了,公主仅碰过他。”
“我们能做什么?”
青衣男子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过一两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