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才不过多久,她听见这样的答案,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
庆幸她和纪存希再没有瓜葛,也庆幸自己终于逃出了男女主的恋爱沼泽。
上面,听着这回答,傅迟叙淡笑一声,轻蔑的语气溢于言表。
“纪先生,恕我直言,这样的说辞好像就连葬礼的门都进不去。”
“请回吧。”
直到听着脚步声离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池非晚才从办公桌下爬出来。
可蹲的太久,刚站起身,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当心。”
傅迟叙稳稳扶住她在椅子上坐下。
“你现在气血虚亏,不要猛地站起来。”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葡萄糖饮剂,打开盖子递给了池非晚。
熟悉的甜腻顺着喉咙缓缓而下,恶心地有些反胃。
池非晚攥紧了拳,许久才让反胃和头晕一起缓和下来。
她这才有空发现,自己竟是坐在傅迟叙怀中。
心中一紧,池非晚连忙站起身,拉开了距离。
可傅迟叙却仍是稳坐不动,淡然看着她。
那眼神中的沉静,让池非晚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反应过激。
尴尬对望过后,傅迟叙轻笑一声:“池小姐,不必在意,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你和医院新到的大体没什么区别。”
一句玩笑,让那点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
池非晚松了口气,与傅迟叙又仔细确认了葬礼流程。
“其他都安排妥当,我爸妈的意思是,他们可以配合我假死骗过纪家,说不愿触情伤情不再回国,但葬礼还是太晦气了,走最简单最简单的流程就行。”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池非晚撒了不知道多少娇才换来的。
傅迟叙点了头:“如此,国内便没什么手续要办,你是打算现在出国,还是想留下来看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池非晚一顿,垂下眼,却并未开口。
她已经逃出了剧情的控制,也不太好奇纪存希和林雁会如何走下去。
反正与她无关。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去寒山寺拜拜。”
这样翻天覆地的疯狂之举,虽然有所准备,可池非晚还是有些惶恐。
她很想去祈福敬香,就算只是多一重心安。
傅迟叙点点头:“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拜拜。”
池非晚一愣,笑了笑:“你是个医生,竟也信这消灾祈福报平安的事情?”
“信。”
傅迟叙点点头,又坦然望着她,黑沉如墨的眼底,仿佛能将人心望穿。
“或者池小姐可以以为,我是想和你约会。”
话落,办公室中霎时一片寂静。
愣怔半晌,池非晚才恍然开口:“你说什么?”
先不说她和傅迟叙不过合作之交,刚刚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池非晚也实在没心情去应对一段新的感情。
可许是傅迟叙的眼神太过直白,她心跳无端有些加快,竟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来。
“傅迟叙,我……”
游移的话未出口,却见傅迟叙笑笑,别过了眼。
“玩笑罢了,池小姐不必在意。”
他说着,神色如常整理起桌上的资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池非晚松了口气,稍一思索,又将事情应了下来。
两人是合作关系,不光是假死之事,两家企业也已经在国外开展了战略合作。
以后免不了多番交道,能做朋友,总好过做队友。
“傅迟叙,那一起去吧。”
……
保和中寓。
高耸入云的公寓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而39楼的大平层,是纪存希给林雁置办的住处。
纪家被悲怆的气氛笼罩着,压得纪存希透不过气,他便浑浑噩噩回到这里。
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一事一物,纪存希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