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潮生回握住桑予欢,笑着答应。
早餐过后照旧是桑予欢开的车。
由于领航员在比赛中的职责不仅限于为车手提供实时的路况信息,还需要根据赛道的复杂程度和变化,实时调整驾驶策略,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桑予欢没开导航,而是全身心依赖着副驾驶的段潮生。
留给她和他磨合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更应该利用日常的碎片化时间。
一个小时后,盛星墓园。
段潮生的母亲叫阮秀雅,是一位很有名的芭蕾舞首席。
“是我第一个发现我母亲自杀的,她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又亲眼看见我父亲的不忠,万念俱灰下,她选择了割腕。”
段潮生低着头,桑予欢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
只感觉他好悲伤。
“我发现她时她还没有死,她用最后的力气抱住我捂住了我的眼睛。”
那段记忆对段潮生来说很痛苦,可是现在他的痛苦可以被桑予欢看见并接住。
“妈妈很爱你,潮生。”桑予欢从身后抱住段潮生。
段潮生贴住桑予欢的手背。
“我知道。”
“我也很爱你。”桑予欢说。
段潮生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桑予欢说爱。
段潮生不可思议地转过身,紧紧盯着桑予欢。
“我爱你,段潮生,虽然我爱你可能比你爱我少一些,但是我爱你。”
桑予欢仰着头,神情认真,语气坚定。
“予欢……”段潮生不可自抑地微微发起抖来:“你再说一遍好吗?”
桑予欢的掌心贴住他脸颊,段潮生低下头来。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
桑予欢用段潮生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轻缓而郑重。
“潮生,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点点爱还不够,可是我们来日方长。”
紧接着不管段潮生是何反应,桑予欢不容拒绝地牵起他,跪到阮秀雅的墓碑前。
此刻,晴光正好。
“妈妈,我和潮生已经结婚了,我们错过了彼此九年,但幸好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潮生说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我。”
说到这里,桑予欢看了一眼段潮生。相视而笑。
“我接下来的事业有些危险,但生死相随,患难与共,请您保佑我们。”
桑予欢伏下身叩首。
“保佑我们有情人天长地久,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共度百年。”
说完,又是一叩首。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
桑予欢和段潮生都清晰地感受着这阵风的温柔。
而后。
一只紫色的蝴蝶落在了阮秀雅的墓碑上。
好似二十年前。
“妈妈。”段潮生情不自禁地喃喃。
桑予欢握紧他的手。
“我和予欢会好好的,请你保佑我和予欢。”
话音刚落。
两个人同时对着沉睡多年的阮秀雅叩首。
那只紫色的蝴蝶停了一会。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振动着翅膀,向一望无际的天光飞去。
“潮生,接下来可能是魔鬼特训了,你准备好了吗?”
走出墓园,准备上车时,桑予欢对段潮生说。
“当然。”段潮生看了一眼阮秀雅坟墓的方向,再转过头来时已经释然。
无论是妈妈的死,还是错过的九年。
都不再是他的心结。
“予欢,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契合的领航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