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核和宁互辞一前一后走进家门,宁互辞坐在客厅沙发上,宁核从茶几下拿出医药箱。
宁核拿起棉签擦拭药在宁互辞的伤口,“忍着,这是你该受的罪。”
宁互辞不以为然,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放到宁核喜欢看的教科频道,“我皮糙肉厚的,能受什么罪?”他唇线上扬,眼神揶揄,“反倒是今天某人的表现有些令我意外,平时还是太低调了。”
宁核迟疑了会,“谁?”
宁互辞没想掩饰,大大方方地回应,“我同桌厉枝,就好似林黛玉耍大刀,不得不说,人还挺仗义。”
宁核上完药,收好医药箱,不忘再三强调,“厉枝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下个月她还得代表棣亓去汉绥参加物理竞赛,如果得第一的话就是省第一,保送名额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你有空跟人家多学习,把你那拿不出手的成绩提提。”
宁互辞吊儿郎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行,回头我就求教她为什么把剪刀使得那么好。”
宁核无奈闭眼。静下心后,他从宁互辞身上嗅到若隐若现的烟草气息,“烟少抽点。”
宁互辞为宁核熟练地捏肩,圆滑道,“一时激动多抽了两根。”
宁核:“在一中还待得惯不?”
“有您在我可不是坐享其成。”
“别想着偷奸耍滑,如果惹事我可不惯着你。小宁同志,组织看好你,希望你别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放心,老宁同志。”宁互辞站起,“冰箱里有小姑买的黑芝麻汤圆,我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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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醉得把天烧得通红。路上行人悠闲,有戴着老花镜的老先生手里拿着狗绳遛狗,有穿着简单的老夫妻手挽着手散步,还有个中年大叔啐了口唾沫到草丛里……
厉枝的步伐变慢,反复审视着这条走过不下百遍的路,一时恍惚自己该拐到哪才能解脱。最后,肌肉记忆还是让她选择了最熟悉的路线,到家门口她却迟迟没开门。
只是因为,门后的事令她窒息。
厉枝打开门看着门口玄关处陌生的黑色男士鞋,眼光瞬间峻冷至冰点。脱鞋的动作都跟着僵硬起来,她起身刚好看到男人从房间里出现。
男人继续来那一套嘘寒问暖,浑厚的嗓音响起,“小枝又去图书馆了,可真好学。”
苏温把手里的外套披到男人身上,一脸谄笑,“她能学啥,纯粹瞎学,就是个贴钱的无底洞。”
话如一盆凉水泼到厉枝身上。苏温当着外人的面毫不客气贬低厉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厉枝低头攥紧拳。
“劲叔也没什么给你的,就当零花钱花。”
男人出手就是一沓钱,厉枝抬眸凝视着男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苏温很有眼色地把钱塞进厉枝手里,“接着,你劲叔给你的钱,没点眼力见儿。”
“对了,下周记得买那个,我这儿没剩几个了,还得对付我家那死鬼呢。”苏温挽着男人,身躯熨贴在男人身上,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潮红,“上次的还是我让厉枝去买的。”
男人抬起下巴,一脸不容置喙,“我强还是你家那个强?嗯?”
苏温浑身一激灵,低眸看着男人放置在她胸前不安分的手,姿态不由得变得扭捏,渴求般地哼唧道,“劲哥,嗯……强。”
苏温口中的劲哥,全名傅劲,今年刚迈入五十,是苏温的相好。早年在赌场厮混,后来靠赌来的资金发家,后又娶了个条件不错的老婆,靠着岳丈的势力如虎添翼,迅速在棣亓占了一席之地。傅劲老婆有心脏病,跟了他十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