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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明的贝恒带着自家兔崽子给母亲请安,太后正劝他把兔崽子扫地出门。
  "男女七岁不同席,初儿也大了,再和你同住不像话。"
  皇帝振振有词:“朕是她阿耶!”
  “和朕住一起怎么了?”
  “乳牙都没掉完呢,哪里就大了?”
  旁边贝婧初捂着自己嘴,一个字都不说。
  因为:【呜呜呜呜呜,换牙了,好难过,说话都漏风。】
  贝恒差点没忍住笑场。
  虽然听不到孙女的心声了,但她那哀伤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了。
  太后温柔地朝她挥挥手帕,哄道:“初儿,来,到大母这儿来。”
  “大母看看你的牙,放心,不会笑你的。”
  贝婧初警惕地挪过去,大母期待的目光还是那么和蔼包容。
  她心下感动,放下手走过去。
  小嘴被掰开,一个黑黑的门牙缺口显露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贝婧初气的咬了太后的指尖一口跑开。
  小牙印都是缺了一角的,太后笑得更欢了。
  “哎哟没事,小牙掉了还会长的,到时候我们初儿还是漂亮的孩子。”
  “就是这时候是个缺牙妹妹哈哈哈哈。”
  贝婧初抿嘴,拒绝再说一句话。
  她已经被伤透了,伤透的心不会再爱了。
  笑完的太后正色道:“恒儿,哀家知道你舍不得。”
  “可初儿到底个姑娘家。”
  “公主殿离宣室殿就隔了一门,你不也常去公主殿看嫣羽吗?”
  “就是顺着把两个小的都看了而已。”
  贝恒梗着脖子,就是不干。
  太后无奈:“那你问问初儿,说不定小丫头早就烦你,不想和你一起住了呢?”
  贝恒很有自信:“怎么可能......?”
  他转头,后面的小公主朝的太后的方向拼命点头,跟啄木鸟似的。
  发现他看过来,立刻停下动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贝恒:......小没良心的!
  搬宫殿的贝婧初在忙忙碌碌的太监里注意到了一个小孩。
  无他,实在是太眉清目秀了。
  进皇宫的长相,至少都要周正无瑕疵,在一堆周正里,竟还能好看得突出。
  【能看出,这小孩要不是太监,长大了不知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嗯,不对,也有可能迷倒断袖。】
  她指着她问消息最灵通的皓月:“你知道那个最好看的小太监是谁吗?”
  皓月对这种消息信手拈来:“殿下,是几年前蒋公公送来的珑守,您送到禁苑养马去了。”
  “现下咱们宫里搬迁,被指派来帮忙的。”
  提起这人,她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xxx(原著里)的那个渣男嘛!】
  【一开始被祁氏拿来和我调换身份,冒充皇子的那个。】
  皓月的脑子瞬间烧掉了。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皇室秘辛。
  但没等她继续消化这个心声,公主就吩咐了:“把他叫来。”
  因着皓月愣神,长烟出声唤他:“珑守,殿下唤你。”
  俊秀的小太监放下手中的箱子,忙着快步走来行礼。
  “殿下安。”
  “您有何吩咐?”
  一开口,他缺掉的两颗门牙露了出来。
  贝婧初:......
  【天涯同命人哦......】
  她舔了舔自己牙根,另一颗门牙也松了。
  【求求了,快点长出来吧!】
  皓月听着非常开心,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换门牙的时候,殿下的嘲笑给她带来的伤害!
  随便问了两句话,贝婧初放他回去了。
  她摸着下巴沉思,问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他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样子唉,难道是装的?”
  “可是不像装的呀。”
  “演得如此真实,好可怕的心机。”
  长烟不明:“殿下是看出什么了吗?”
  “就是没看出什么呀!”
  “我之前折腾他,他都没有心生怨恨吗?”
  长烟没想起来:“殿下什么时候折腾过他了?”
  贝婧初记得很清楚:“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让他各种跑腿,还让他喂马来着。”
  “当时珑守不是还差点被踢了来着吗?”
  长烟更疑惑了:“殿下那叫折腾?”
  “宫里的奴才哪儿有不干活的,殿下分明是正常的指派啊。”
  贝婧初:【原来是这样吗?】
  皓月也懵懵的,原来殿下认为那样就是折腾吗?
  好可爱的殿下。
  贝婧初不信长烟的说法:【他真的没怨气吗?】
  【换成我,怨气能比厉鬼还重。】
  【难道这辈子变成真善美白莲花了?】
  【好奇怪哦~】
  本来准备把这人继续抛到脑后不管,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珑守和蒋公公的关系如何?”
  “我记得,蒋公公曾收他为义子。”
  这个小问题根本难不倒皓月:“蒋公公的义子不少,有五六个呢。”
  “不过他最疼爱的便是珑守,奴婢听说,珑守是婴孩时便被蒋公公养着的,渐渐的,就视如己出了。”
  贝婧初歪歪头,双眼微眯。
  【蒋公公阿耶身边的总领太监,贴身伺候的人。】
  【和他打好关系,至少不会在阿耶面前进谗言。】
  【这种贴身下人的谗言听久了,可比嫔妃的枕边风更厉害。】
  【看来,这次必须给珑守个机会了。】
  【不过将来净了根,也没本事当渣男了吧?】
  皓月没听懂贝婧初在想什么,但她已经习惯了。
  贝婧初问皓月:“我身边还有空的太监职位吗?”
  皓月回道:“有的殿下,小任子前日伤口包扎不及时,得炎症病逝了,奴婢正为殿下选新的补上呢。”
  “死了?”
  【哦,也对,医疗不发达嘛,身体扛不住的,死了也正常。】
  来了七年,贝婧初已经见过许多熟面孔来来又去,今日死个太监、后日死个嫔妃。
  多平常的一件事。
  收拾完公主的东西,下人的一应物品也被他们带走。
  长烟的那一堆木头尤其醒目。
  贝婧初想起了那个简易版的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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