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瑜同学,楼上有人看你。”王博阳发现了楼上的目光。
李沛瑜闻言抬头对上了陆玙之的死亡凝视。
陆玙之那自带威慑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直盯得她心里阵阵发虚,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沛瑜手忙脚乱地赶紧将手里的奶茶推给王博阳,有些慌乱地说道:“谢谢你,王博阳同学。我……我得赶紧回病房了,你……你也回学校吧。”
说完,也根本不等王博阳做出任何反应,李沛瑜就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只留下王博阳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杯被推过来的奶茶,眼神中满是错愕和不解。
李沛瑜慌里慌张地一路快跑回了病房,她这般急促的动静不小,一下子就吵醒了正在午睡的顾延。
顾延睡眼惺忪,带着些许不悦地问道:“你去哪去了?”
李沛瑜有些心虚地回答道:“溜达。”
顾延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去溜达,你也不怕中暑啊。”
李沛瑜躺回病床,心想她到底在心虚什么,就喝奶茶了,与他陆玙之有什么关系,管的着吗?
没过多久,只见护士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微笑着对李沛瑜说道:“李小姐,您今天可以出院了哦。”
“啊?”顾延不禁脱口而出,满脸的惊讶,“不是说要住满两周的吗?”
护士连忙解释道:“是陆总特意交代的,让您立刻出院。”
“我爸说的?那我去问问。”顾延边说边准备起身。
李沛瑜急忙一把拦住了他,语速稍快地说道:“别问了,本来也差不多该出院了。我在医院都快憋疯了,回宿舍休息也是一样的呀。”李沛瑜心里当然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陆玙之。
“好吧,那就出院吧。”顾延听了李沛瑜的话后,也没有再坚持。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要换回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护士小姐姐却又开口说道:“麻烦李小姐交一下医疗费用哦。单子已经给您打好了,您扫这个二维码就行。”
“什么?在我家医院住院还要交费啊。”顾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护士认真地回答道:“陆总特意交代的,您晕倒在酒店,主要责任在您自身,酒店只负百分之二十的责任,所以您要支付百分之八十的医疗费用。”
李沛瑜听完,整个人一下子尬住了,心中暗暗思忖着,陆玙之的报复来得还真是又快又狠啊。
李沛瑜掏出手机扫码支付,这点小钱她还是有的。
只是这样一来,顾延就显得无比尴尬了。在自己家的医院里,李沛瑜作为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却被要求支付费用,这让他感觉在李沛瑜面前有些没面子。再者他作为豪门少爷,这点局面都把控不了,竟让医院扫地出门,真是丢人。
李沛瑜送到回宿舍,大伙都吃了一惊,
郭嘉禾不解“沛瑜,你上午还在住院,一会儿功夫就出院了?”
这一问顾延更没面子了,他家医院他没有一点话语权。
顾延出门左拐就给他爸打电话质问,“爸,不是住两周吗?你怎么突然把让给我赶出医院,你考虑过我没有,我脸往哪里搁。”
陆玙之没好气地撂了电话,整天守着李沛瑜,居然能让她跑出去跟小男生幽会,真是废物。
顾延抓狂,他要报复,他要与老资本家斗争到底。
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几天,顾延给他爸发信息:爸,今年你生日还和我过吗?毕竟你已经有阿姨了。
陆玙之:吹了。
顾延:好可惜。
实则心里幸灾乐祸,趁此机会得好好报复一下他的好爸爸。
顾延:那我们还是在家过。
然后顾延在校园网站发帖:爸爸要过生日了,怎么给爸爸送上惊吓。
评论盖了五层楼那么高。
顾延就挑最狠最尬的干!
对于整蛊这种事情,顾延宿舍的三兄都不需要动员,主动申请加入斗争。
当然这种出气的名场面一定要带上李沛瑜观战,好让她看看他顾延在家里的地位。
陆氏集团大楼下,陆玙之一走出大门,就接受了无数礼花的洗礼,头上身上都挂满了彩条。
陆玙之正要发作,却见几个年轻小伙子身着色彩斑斓的花花上衣和花花裤子,头上裹着洁白的毛巾,腰间还挂着腰鼓,兴高采烈地扭起了秧歌,还富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他们一边尽情地敲打,一边扯着嗓子大声,“陆总,陆总,帅气逼人,行业第一,美女无数。”
敲打完,其中一个打鼓的小伙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他用那不太标准的、带着些许独特韵味的播音嗓大声喊到:“下面请欣赏顾少爷为我们带来的诗歌朗诵——《我的好爸爸》。”
顾延稳步走上前去,他稳稳地举着话筒,脸上的神情无比郑重,一本正经,开始了慷慨激昂地演讲:
今天是我爸40大寿,我特意为他老人家作诗一首,感恩爸爸对我的养育。
(其实是38岁生日,顾延故意说大两岁。)
《我的好爸爸》
在我的生命中,
有一个人如巍峨高山,
那就是我的好爸爸。
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温暖着我成长的每一天。
他的肩膀宽阔而坚实,
扛起家庭的责任从无怨言。
他的智慧像明亮的星,
指引我前行的方向。
他的勇敢如烈烈长风,
给予我面对困难的力量。
陪伴我度过春秋冬夏,
见证我的每一次进步与变化。
我的好爸爸,我心中的灯塔,
有您在,我永远不会害怕。
岁月悄然在您脸上留下痕迹,
但您在我心中永远意气风发。
整栋大厦都响彻了顾延对爸爸的赞美,大家也不工作了都跑到窗户边看热闹。楼下下班的也不赶公交车了,都聚在一起围观。
陆玙之脸色铁青,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然而当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躲在后面的李沛瑜时,却发现她正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快要岔气了。
那因为大笑而微微泛红的脸庞以及那满是笑意的眼睛,让陆玙之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
任由顾延胡作非为。
接着,李沛瑜,林晚晚,郭嘉禾,田园为陆玙之献上哈达。
陆玙之扫了一眼李沛瑜,意味深长。
“来,亲爱的爸爸,许愿吹蜡烛”顾延端上大蛋糕。
陆玙之带着一脸无奈但又似乎有些许纵容的神情,配合地朝着那摇曳的蜡烛轻轻吹了一下。
然而,那蜡烛轻轻一吹之后,火焰晃动了几下便又顽强地燃烧了起来。
陆玙之皱了皱眉,再次吹向蜡烛,可结果依然如此,那烛火就像是在故意和他作对一般,怎么吹都吹不灭。他反复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刚刚看似要熄灭了,可一转眼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这时,顾延一把抓着话筒,嬉皮笑脸地大声说道:“爸爸,您这有点虚啊。”
这话一出口,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而李沛瑜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最后都笑的捂着肚子蹲下去了,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仿佛笑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